下午時分,太陽正烈著,勢要把大地給烤熟一般。
宋山山穿著阿娘新做的衣裳,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屋簷下乘涼,遠遠的就瞧見了宋長則挑著一擔木柴從小道上走來。
她以手擋在額前,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太陽,比昨天早不少呢,昨晚他們可是太陽落山才回來的。
今天不僅回來得早,連柴都砍的比昨天多。
宋山山覺得,要麼是他昨天有事耽擱了,要麼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看來他命中注定有這麼一劫,要給她做爹。
宋山山賤兮兮的笑著,然後同早上一樣跑過去給他打開院門。
“爹爹回來啦,累不累?我給你倒杯水喝。”
“好,爹爹不累。”
宋長則把木柴和之前的放到一起,就著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坐在簷下看著小丫頭忙活。
她被陸晚容好好打扮了一番,又換了亮色的衣裳,倒是顯得愈發的活潑靈動了。
“原來咱們家山山生的竟這般俊俏,昨日髒兮兮的,爹爹都沒瞧出來呢。”
宋山山驕傲的揚起小臉,“那是,爹娘長得好,我自然也不差。”
正巧陸晚容也從屋裏走出來,聽見這句話又想起了昨夜幫她絞頭發時,她說的那句“渾話”。
不禁嗔怪道:“這丫頭啊,根本就不知道矜持和謙遜。”
“小娃娃嘛,年幼時都這樣,等長大後懂了事、明了理就好了。”
宋山山皮笑肉不笑。
那可不一定,上輩子長了二十年,都沒怎麼正經過。
“你就慣著她吧。”陸晚容纖長細白的手指點了一下宋山山的額頭,話語間彌漫著一絲絲寵溺。
“行了,瞧這天色不早了,我先去做飯了啊。”
宋山山揉了一下被點過的額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聽到阿娘這句話,狗腿子屬性立馬又上來了。
“阿娘,我來幫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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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宋家沒有地,靠山吃山,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差不多,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
早出晚歸,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但是因為爹說山上不僅野獸多,蚊蟲也多,基本都不讓她跟去,她隻好跟在阿娘後邊。
阿娘做飯她燒火,阿娘洗衣她過水,阿娘種菜她澆肥,阿娘刺繡她…呃,這個她是真不會。
總之宋山山僅花了幾天就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節奏。
經過了幾天的相處,陸晚容也逐漸適應了身後跟這個小尾巴。
也許是宋山山過於活躍,連帶著她也明朗了不少,臉上的笑意也慢慢多了起來。
要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吧,那就是這女娃真的太能說了,整天在她身後阿娘阿娘的叫喚。
這孩子仿佛對世界上的東西都好看很好奇,不是問這就是問那的,就連地上有顆不一樣的石頭她都有可能拿起來問一下。
對比,宋山山表示:萬一那石頭是個礦石玉石啥的呢?這不就發了嗎。
宋山山趕在阿娘被問得不耐煩之前,麻溜的閃了出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前,跟往常一樣等著爹爹歸來。
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前那條小路上,一下子就被宋山山給發現了。
誰讓她視力好呢(劃掉)。
誰讓這附近沒有人煙呢,穿來這個世界這麼些天了,宋山山就沒見過除了爹娘外的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