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宋山山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遠起來。
何齊雖說是白紙了點,但是學起東西來還是很快的,且做事又認真。
眼下他的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讓他慢慢成長。
他是爹爹一手帶起來的學生,日後要是真的科舉有望,有了個一官半職,他們宋家也會跟著沾光。
況且,日後她要做的事,最好是能有個官員做靠山。
士農工商,商在末位。
盡管她這幾年開酒肆已經掙下了不少家底,但僅憑這點錢就想要對一個已經做了官的人下手、想為宋家雪冤,這無疑是以卵擊石。
這也是為什麼她即便是得到了陳娘子帶過來的人證供詞,還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的原因。
這些還遠遠不夠!
穿越過來五年多,又在商道上摸爬滾打這麼久,她深諳官商之間的差距有多深。
如果不能一棒子打死,還不如先養精蓄銳,給自己多加一些籌碼。
“三娘子,你在想什麼呢?”
酒玉醞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剛剛宋山山說了那麼多,他們都聽入迷了,正等著繼續聽下文呢,誰知就突然沒聲了。
回頭看她,卻發現她愣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不知道在看什麼。
何大郎君也是,垂著頭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想什麼。
反正就是很奇怪。
“哦,沒想什麼。”宋山山搖著頭應了一句,抬起頭看向他們,“已經磨好了麼?”
“磨好了。”
三個玉同時點了點頭。
這十來斤的雄黃也就那麼一點,他們四個人分著一塊磨,其實根本就用不了多久。
宋山山挨個把他們磨好的雄黃粉檢查了一遍,確認都磨得夠細了之後才開始教他們下一步。
“櫃子裏還有這種小稱子,去取兩把出來,你們兩人兩人為一組,一個負責稱重,一個負責加料。”
宋山山說著走到排放著酒的地方,指著其中一壇道:“像這種十斤一壇的小壇子,就一壇加上四兩雄黃粉。”
說完又指向後麵更大一點的壇子道:“像這種二十斤一壇的就每壇加上八兩,三十斤一壇的就是十二兩,可清楚了嗎?”
“清楚了。”
三個玉以及阿添再一次齊齊點頭。
“好,那你們開始忙吧,不過要稱的準確,不要多了或是少了。”
宋山山特意叮囑了一下稱重的酒玉醅和阿添。
這兩個人的心思雖說比另外兩個要細上一點,但畢竟是頭一次做這種酒,她難免有些不放心。
“也不知道這雄黃粉夠不夠用,你們先加著大壇的,到後麵小壇的若是不夠加了,咱們寧願不做了也別短了。”
這個世界的雄黃沒有她們現代的雄黃那麼精純,這個配比還是她之前在嚐試著做雄黃酒的時候試出來的。
“放心吧三娘子,我們跟著您都這些年了,該怎麼辦事心裏頭都有著數呢!”
酒玉醑揚著嘴角拍了拍胸脯自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