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景又駕著馬車開始出發。

不過這次的速度沒有之前快,他敏銳的察地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絲絲血腥氣,看樣子好像是受傷了。

他粗略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對方估摸著十七八歲的年紀,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很英氣的一個少年,身上透露出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老練。

如果不是他懂武,聽出了對方呼吸不對勁,尋常人肯定是察覺不出來這個少年受傷了。

對方裝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和他說話,“這位兄台,你們也是去了鬼市嗎?”

“嗯,家中弟弟頑劣,非要吵著鬧著來看一看, 拗不過就來了,這不,一下子忘了時辰,回去的就晚了些,小兄弟,你呢?”

裏麵的樂樂聽了挑眉,張大哥撒起謊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我也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中途走散了,他們可能以為我先走了,就沒等我。”

“小兄弟也是錦陽縣人嗎?不知府上是在哪兒,一會我們送你回去!”對於他的話,張雲景肯定不信,但還是想知道點別的信息,就找了個其他話題。

“我並非錦陽縣人氏,而是都城人,聽說錦陽縣物產豐富,我和朋友就想來此地尋個營生,做點小本買賣來糊口,一會兒到了城門口,勞煩您放我下來就可以,我隨便找間客棧休息,明日再去尋我同伴。”

張雲景表示不信“哦?都城那是天子腳下,我們這窮鄉僻壤的,怎麼也比不過都城呀!你怎麼會想到來此做買賣?”

少年從容不迫的回答“實在不怕你笑話,在都城裏,我父親一直催促我成婚,可是我覺得好男兒誌在四方,我和父親意見不同,一時負氣,同時也是因為不想再聽我父親嘮叨,就來這錦陽縣躲清靜來了。”

一簾之隔的樂樂把他們的對話都聽了進去。

感歎著,原來不管什麼年代,都逃脫不了被家長催婚的命運啊!

搞不懂為什麼這人就非要結婚生子不可呢?

少年早就注意到了張雲景手裏用來照明的東西,他從小到大見過的東西成千上萬,更有不少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卻都沒有一樣東西比他現在看見的這個東西更亮。

這到底是何物?

為何它發出來的光照在地上就如同白晝差不多?

張雲景也通過手電發出來餘光看見少年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看來他傷的不輕,隻是還一直在強撐著。

張雲景現在很糾結,想把馬車趕快一點吧,怕這個少年承受不住顛簸,讓傷情加重。

讓馬車跑慢點吧,又怕這個少年惹了什麼仇家,擔心他的仇家一會兒會追上來。

不過好消息是,快到錦陽了,都沒有任何人追上來。

張雲景總算是鬆了口氣,不免想著是不是自己猜錯了?萬一少年就是不小心受了傷,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呢?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如果是不小心受的傷,那為什麼要對他們撒謊,完全沒有必要呀,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管怎樣,隻要平安到達錦陽就好,他私自帶了李家小姐出來,且不說被人知道了,會對李小姐的名聲有多少影響。

要是人李小姐有個三長兩短,遇見什麼危險,他該怎麼去和李老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