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疼這小師弟,若是為了旁人,他是不會答應為他們種蠱的。
裴晏清悶哼一聲,深呼一口氣。母蟲雖然進入得順利,但他的身體本能排斥外來異物,靜心接納好母蟲,他啞著嗓音問子敕:“小姐何時才能醒來?”
“這兩三日,不過這幾日你最好給她輸送些內力,否則她身子孱弱,子蟲無法存活。”
“晏清知曉。”裴晏清點頭。
子敕不太放心,又問道:“你知道子蟲是怎麼從母蟲那兒汲取養分吧?”
裴晏清眼神微暗,緩聲道:“靠人的肢體接觸,或是舌,或是……”
他麵色微紅,喉骨上下滑動了下,沒有說下去。
子敕瞧不上他這扭捏勁兒,笑著補充:“同房。”
裴晏清偏頭,躲過子敕調侃的眼神,溫聲道:“咳,多謝二師兄了。”
“嘖,孩子長大了,想當年你還是那麼一個小不點兒。”子敕有所感慨,誰也沒想到師父撿回來的小不點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還挺人模狗樣的。
“多虧師父和各位師兄的教導。”裴晏清微微頷首。
子敕低歎一聲:“就是你這性子,沒以前可愛了。”
子敕看見裴晏清溫順有禮的模樣就想逗弄一番,待聽見裴晏清熟悉的一聲“滾”,嬉笑著跑開:“得嘞。”
裴晏清嘴角不自覺上揚,能認識子敕,也算這十幾年難得的幸事了。
子敕醫術了得,三日後,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少女卷曲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溫暖的陰影。
睫毛微微顫動著,洛泱蹙起眉,感覺脖頸處又麻又癢,她正要伸手撓,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握住。
她偏頭去看,便看見男人低垂的側臉,是個很俊美的男人,黑發散亂地落在他的鬢角,他眼底還有兩顆紅痣,看起來很妖冶。
真好看!
洛泱捂著心口,心裏一陣悸動。
她的手正被這男人緊緊握住,洛泱腦子有些混沌,這男人是她的夫君嗎?
床上細微的動靜很快驚醒了裴晏清,他一睜眼,便看見洛泱已經醒來,那雙杏眼裏不再有嫉恨與厭惡,反而帶著純粹的好奇。
“夫君?”洛泱試探性地開口,便看見男人身子僵了一瞬。她懊惱得咬住唇,麵露糾結,莫非她想錯了,他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兄長?
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兄長,況且心裏蓬勃而出的欣悅不像是麵對兄長該有的。
兄長應該有些欠揍。
“嘶。”洛泱蹙起眉,腦袋很疼,她為什麼會認為兄長是欠揍的?
裴晏清見她用手敲腦袋,連忙握住她的手腕,輕聲道:“別動。”
他的聲音也很好聽,音色很溫柔,像是照在身上的陽光,暖烘烘的。
洛泱抿起唇,不情不願地喚了聲:“哥哥。”
裴晏清聽見她有些委屈的語調,輕輕笑了下,溫聲反駁:“不是哥哥。”
!
他說不是哥哥,看他的年紀,更不可能是父親,而且他握了自己的手,那便隻剩下一個可能!
洛泱滿臉欣悅,她彎起唇,雙手握住裴晏清手腕,軟乎乎地喊了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