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祁鎮親自率軍,兵臨南疆。
援軍到來,駐守在南疆的士兵士氣大漲,臨近年關,祁鎮打了勝仗歸來,與其一同回京都的,還有洛老將軍和洛威。
洛老將軍得知京都的事,震怒異常,洛家世代為了大祁,何時會勾結南疆謀反?
他指著當今皇帝一陣痛罵,罵他為了皇位不顧人倫,更罵他為了皇位不顧南疆戰事,雖然最後祁鎮禦駕親征平定了南疆之亂,洛延心裏仍是憋著一股氣。
祁鎮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當即命人將洛延綁起來,押入了大牢。
洛威雖沒入獄,卻被囚在洛府聽候發落。
裴晏清得知洛泱入獄的消息,當即入宮拜見祁鎮。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洛延父子?”裴晏清淡聲發問,眉眼間看不出任何端倪。
祁鎮眯著鳳眸,他撐著手臂,明黃色的龍袍隨意地撩在膝蓋處,嗤笑了下:“裴卿以為呢,謀反可是株連九族的罪。”
裴晏清垂眸,沒有被祁鎮的話震懾,他拱手作揖,嗓音清淡卻又堅決:“晏清要保洛延父子。”
祁鎮聽見裴晏清這話,眼裏絲毫不見意外,他將手臂放下,指節托著腮,銳利的鳳眸緊盯著裴晏清,幽幽道:“當初對洛家獻計的是裴卿,怎麼,現在又要保下洛家?”
“裴卿以為自己的麵子在朕這兒有這般大?”
“晏清不敢。”裴晏清溫聲應他,又道,“當初晏清向陛下獻計,是為了避免洛家擁護正統,阻礙陛下登基。如今陛下大業已成,洛家是否反叛,陛下和晏清心知肚明。”
“裴卿言之昭昭,還不如直接和朕說是為了洛泱。”祁鎮挑眉,眼神帶著戲謔,“裴卿是功臣,即便向朕求娶洛泱,朕也會應下。”
祁鎮眼裏帶著挑釁,似在看裴晏清敢不敢求娶。
裴晏清眼睫稍稍動了下,他垂著眸,掩蓋住心裏的心動,溫聲道:“晏清不願強迫小姐。”
“戚。”祁鎮蹙著眉,“莫非裴卿以為洛泱還能對你許下芳心?”
裴晏清抿著唇,沒有回應。
他不知道小姐如今對他是何態度,但他知道,若是再惹小姐傷心,即便小姐嫁與他,也會鬱鬱寡歡。
他不願看見這樣的小姐。
“洛延父子的事,陛下可恩準?”裴晏清接著替洛延求情。
祁鎮揉著眉心,有些無奈:“準了。先前蘭驍將軍被你殺死,現在若是洛老將軍也死了,軍中還不知會鬧騰成什麼樣。”
“晏清謝過陛下。”裴晏清恭敬地行了禮。
“朕將洛家兵權收回,將洛家發配到南疆,洛延、洛威和洛遲長駐邊疆,無詔不得入京都。裴卿以為如何?”
裴晏清神情一頓:“小姐也……”
“洛泱亦是洛家人。”祁鎮幽幽道。
裴晏清頓時無話。
祁鎮看他語塞的模樣,勾起唇角:“怎樣,要不要朕賜婚?”
裴晏清麵前放著巨大的誘餌,他掐著掌心,按捺住心底狂起的思緒,壓著嗓音,笑道:“晏清多謝陛下美意。”
“朕給過你兩次機會,你既不願,以後洛泱不搭理你,可莫要在朕麵前訴苦。”祁鎮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