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小姐惹哭了,他怎麼又讓小姐傷心了。
“小姐。”裴晏清低聲呢喃,他稍稍抬頭,發燙的唇瓣從洛泱嘴上離開,拉出曖昧的水痕。
兩人彼一分開,洛泱便狠狠推開他,又用衣袖使勁擦自己的唇,直到柔軟的唇被擦得發紅,她仍覺得不夠,好似被沾上什麼髒東西,拚了命要將它擦掉。
裴晏清指尖微頓,手中的錦帕緊緊攥在掌心。
小姐的動作讓他不喜,可裴晏清沒阻止洛泱的動作,他趁著洛泱垂眸,伸出指腹觸上洛泱臉龐,輕輕擦幹洛泱眼底的濕潤。
小姐眼角很軟,被淚水浸泡過尤甚,指腹輕輕觸上,就在眼瞼上砸出一個小坑,一點點陷進去。
鬆開的指腹還帶著小姐的淚。
裴晏清縮回手,指尖輕輕摩挲著指腹,略微垂眸,低聲哄她:“小姐莫哭,是晏清不好。”
洛泱揉了下眼睛,抬眼看他,冷淡的嗓音還帶著一點哭腔:“你是不好,你憑什麼強迫我,因為我對你做不了什麼,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麼?”
“不是。”裴晏清搖頭,柔聲道,“隻是小姐待晏清這般冷淡,我有些忍不了。”
尤其是之前得到過那樣溫軟嬌俏的小姐,便更覺得此刻難捱萬分。
“嗯,因為你忍不了,就可以肆意輕薄我。若天下男子都用你這樣的借口輕薄姑娘,大祁還有律法麼?”洛泱咬著唇,發絲淩亂地散在臉側,有些發狠,“哦,是阿泱忘了,現在你是丞相,修改律法也不是什麼難事。”
洛泱語氣極盡嘲諷,裴晏清喉間酸澀萬分,他張口想辯解,卻發現小姐說得對。
他對小姐的吻源於內心的欲,是情欲,亦是愛欲。
兩者他皆不能自控。
可是小姐現在不喜歡他了……
裴晏清眼角有些酸,他不願承認,可是小姐已經連當初那點喜歡都沒了。
他的吻變成了輕薄。
若是有人敢親薄小姐,他定要將那人千刀萬剮,可是現在強迫小姐的是他……
裴晏清嘴角囁嚅著,唇色發白,他倏地將腰間的匕首拿在手中,掰開洛泱手腕,遞到她掌心,溫聲道:“按照大祁律法,當街輕薄女子者當處墨刑,小姐可以親自泄憤。”
裴晏清眉間微微蹙起,又道:“晏清還要時常出現在小姐麵前,臉上傷了怕汙小姐的眼,晏清的身子任由小姐處置。”
他說著,又將衣袖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
洛泱握著匕首,掌心微微發著抖。
裴晏清瘋了吧!她怎麼可能在別人身上刺字。
裴晏清見洛泱沒有動作,斂眉看她眼,察覺到不妥。
小姐不忍傷人,他怎麼能讓小姐動手。
裴晏清將洛泱掌心的匕首奪回,幹脆利落地在手臂上劃了幾道。
鮮血瞬間順著手臂往指尖湧,手臂上的青筋急速凸起,血滴順著交錯的青筋一點點往指尖彙聚,在地上砸出一個又一個深色的血跡。
裴晏清抿著唇,薄唇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