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微黃的麵龐,猶如刀砍斧削,棱角分明。兩道濃眉之下,是深陷的眼眶。一雙淡褐色的眸子,張合之際,放射出有如實質一般的精光。
羅陽從太守府內走出來的時候,眼前,還不停的晃動著呂布的模樣,特別是那雙眸子。羅陽的在被呂布盯了一眼後,後背就一直‘颼颼’的冒著涼氣,他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呂布的模樣……那分明就是對世間萬物的一種漠視。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的氣勢,不,他簡直不是人,如果真要給他一個評價的話,那麼他就是一隻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狼——一隻凶殘的惡狼。‘不愧是流傳千古的名將啊’,羅陽喟然歎道。
“羅兄弟,在想什麼呢。”一個聲音驀然在他身邊想起,是和他一起走出來的張遼。
“張將軍……我……在想主公他為什麼會這樣厚待我呢?”
“羅兄弟,你也不要客氣,以後我們同在主公帳下辦事,若是兄弟不嫌棄的話,就叫我‘文遠大哥’吧!”
“文……文遠大哥,你還叫我別客氣,你也叫我羅兄弟呢!”
“嗯,是愚兄的錯,那以後大哥就叫你遠誌了!”這‘遠誌’是羅陽在呂布問他字的時候,他臨時胡謅出來的,要在這三國混,這字可是萬萬不可缺少的。
“好了,遠誌,你就暫時住在這裏吧,你手上功夫是不錯的,不過這武器上就……趁這段時間沒什麼戰事,你就到大哥那裏去,我們哥倆好生切磋一下。”張遼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兄弟感到甚是投緣,不忍心他在戰場上吃虧,準備好生調教一下他。
羅陽也知道自己這身本事,壓根是上不了戰場的,聽張遼如此說,心下甚是感動。對張遼道:“如此,就多謝文遠大哥了!”
“大哥軍中還有些事情,就不陪兄弟了,記住,從明天起就來大哥這裏練習刀槍上的功夫。”
看著張遼遠去的背影,羅陽見天色還早,也不想這麼早就回去,就順著大街慢慢的溜達,領略一下這三國時期的風光。
濮陽在曹操的手中經營得確實不錯,在這個烽煙四起的時候,大多數的地方都是十室九空,兗州處於戰亂的中央地帶,更是滿目瘡痍,但這濮陽城居然人口眾多,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街邊雖然因為是戰亂年代,物品奇缺,也不乏一些小商販,羅陽滿懷興趣的一路慢行著觀賞。
突然街道上一陣雞飛狗跳,人群紛紛往兩邊擁擠過去,羅陽奇怪的抬起頭往前麵看過去,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過後,一道白影急衝而來,那馬兒神駿之極,遍體雪白,周身上下,連一根雜毛也尋不見,白馬上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白衫飄飄,膚色極為白淨,模樣也甚是俊俏,她手裏提著一根金絲攪纏的鞭子。想是那馬兒驚了,她正在努力的拉著馬韁,想讓馬兒停下來,但那馬兒偏生力大無窮,任她如何使力,那馬兒的來勢毫不減低。
她抬眼望過去,街道中間一個小孩站在那裏,正在‘哇哇’大哭,眼見馬兒就要撞上這小孩,馬上的少女臉色嚇得煞白,卻是無計可施。
兩邊的人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那小孩給馬兒踩成肉泥的慘象,馬背上的少女也閉上了眼睛。正在此時,那馬兒突然一聲長嘶,人立了起來,一道人影驟然從街邊暴起,伸手挽住了馬韁,臂上青筋暴起,那馬兒雖然竭力的掙紮,卻竟然不能在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