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觀察了眾將一眼,眾人均是噤若寒蟬,隻是微微低著頭等待呂布發言,誰也不願在呂布發火的關頭上前當那出林的鳥。
呂布緩緩的掃視了堂下眾將一眼,羅陽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寒,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大堂的空間。
隨即他那獨有的嗓音顫動了起來:“諸位,今日朝廷使者來訪,是為了4月時我表奏為兗州刺史的事。”
眾將心中有數,都沒有說話,靜待呂布的下文。
“朝廷裏李傕、郭汜這兩個狗賊決不會輕易答應我的要求,這個我早就有所準備。但是……”呂布的聲音忽然高亢,一股殺氣彌漫了出來,“這兩個狗賊,竟然敕命陳留太守張邈為兗州刺史……”,羅陽此時雖然沒有抬頭,但呂布咬牙切齒的樣子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堂下眾將一時間給這個消息震懵了,整個大廳裏麵,悄然無聲,隻怕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是清晰可聞。
驀地,魏續站了出來,衝高案後的呂布高聲道:“主公,請撥給末將一彪軍馬,末將誓將張邈擒來獻於主公帳下。”
郝萌緊跟著站了出來道:“主公,諒張邈不過一跳梁小醜,又怎配為兗州之主,末將願與魏將軍一道,襲破陳留,拿下那廝。”
臧霸、成廉、曹性等人也紛紛站了出來,堂下一時之間紛亂嘈雜,亂成一片。羅陽卻和張遼對視了一眼,均是緩緩搖了搖頭,繼續保持原樣不動。呂布左首的高順也是微微眯縫著眼睛,觀察著中將的反映。
見此情況,陳宮急忙站了出來,道:“主公,討伐張邈之舉萬萬不可啊,主公得以占據兗州,深得張邈之助,現曹軍雖然暫時退去,不過因軍中糧草缺乏。如今兗州之地,災荒頻發,那張邈的陳留作為我軍的大後方,主公若是貿然提軍討伐的話,聯盟之勢勢必破裂,若曹軍再趁機襲擊我軍後方,那時我軍兩麵受敵,大事去矣。”
魏續等人聽得,均是愣怔了下來,他們上陣殺敵,固是勇猛無匹,但說到這布陣謀略之術卻是一竅不通,聽了陳宮的話也反映了過來。
呂布眼中精芒閃動,卻是沒有說話,隻是將眼神瞟向了張遼、羅陽之處。
羅陽心中一動,跨前了幾步道:“主公,末將以為陳宮軍師言之有理,眼下曹軍雖然受挫,但無損其根本,我軍雖然看似穩如磐石,卻是似安實危。”
“哦”,呂布的眉毛挑動了一下,“遠誌可細細說來!”
“主公”,羅陽拱手道:“自曹軍退卻後,即與袁紹結成了同盟,現袁紹已派了他手下的上將顏良、文醜率5萬人馬進駐黎陽,與我軍駐白馬津的李封將軍對峙。”
“此時若是兵發陳留,大軍調動之下,若是袁曹兩軍戮力來攻,隻怕……”
呂布卻是不置可否,耷拉著眼皮道:“依遠誌看來,我軍該當如何應對呢?”
羅陽習慣了呂布的威壓,一時之下竟然無法適應呂布的神情,但現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繼續道:“南邊的豫州,現已經被曹軍襲破大半,雖然典韋已被主公在濮陽梟首(典韋顯然不可能被勸降,隻能讓他就卑屈的去了,為了成全羅陽的盛名,嗚呼哀哉,尚饗!),但曹操在汝南新收了一員猛將許褚,據說其武勇不下於典韋。剩餘的部分,已被袁術占據。這個方向,可說已經沒有了我軍可乘之隙。”
“東邊的徐州,陶謙身死,劉備已經領了徐州牧,士民歸心之下,連曹操也不敢窺視之,更兼關、張之勇”,聽到這裏,呂布臉頰上的肌肉不由跳動了一下,當日虎牢關下與劉、關、張大戰的場景猶曆曆在目,心下也知道羅陽所說實是實情。
羅陽卻沒注意到呂布的表情,“我軍現在若是再與張邈交惡的話,四麵強敵環伺,隻怕情勢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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