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王既然拒絕,皇帝也沒有選人服侍的意思,皇後便使眼色讓這群舞姬退下了。
皇後瞧著太皇太後與太後們神色尚好,含笑道,“臣妾敬皇祖母一杯。”她看同下麵幾位長公主和王爺們,“一為殿下們,姐妹和睦,兄弟同心;二為靜嬪,給陛下添了長子;三為後宮姐妹,日後再為陛下喜添麟兒。”
“那哀家也要回敬皇後,”太皇太後和藹笑道:“連日操勞,辛苦了。”
皇後受寵若驚,一飲而盡道,“都是孫媳分內之事。”
“祖母可不能隻看孫媳,忘了孫女。”江都長公主笑語盈盈道。
“哀家哪裏能忘了你的功勞,”太皇太後親昵道,“你也操辦宴會有功,明年要是能添一個小世子,哀家給你包個大禮。”
“孫女可記下了,”江都長公主笑著應了太皇太後,又轉頭看向雙耳通紅的鄭王,說道:“為了皇姐的大禮,二弟可要努力了。”
靜嬪本在皇後提起她時舉杯,卻又因為眾人忽略而臉色難看,皇後看著她,麵帶關切,輕聲問道:“本宮瞧著靜嬪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適?”
靜嬪對皇後的突然詢問有些意外,勉強道,“想來是今日天氣悶熱,嬪妾有些胸悶不適。”
聖母皇太後在上頭把靜嬪神態看的清清楚楚,她隨意說道:“靜嬪剛生了大皇子,身子自然嬌弱,讓太醫好好瞧瞧吧。”
皇後若有所思,對靜嬪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歇息吧。”
被皇後提前打發離場,靜嬪可不覺得是什麼恩典,她勉強一笑,“怎麼好因為嬪妾,擾了陛下雅興。”
朱維楨不耐煩她們的口舌官司扯到自己,聽了靜嬪的推脫之詞,隨口說道:“大皇子不是還在小綠築裏?靜嬪回去照顧大皇子吧。”
靜嬪見皇帝當著太後長公主的麵趕她走,委屈嬌嗔道:“陛下~”
朱維楨心裏一哆嗦,皺眉道:“別鬧。”
靜嬪哀怨的看了陛下一眼,匆匆行禮退了出去。皇後見狀以袖遮麵,勾了勾唇角。
席下有人若有所思,猜測陛下是不是喜歡這種類型的美人。
朱維楨倒沒想那麼多,他隻是匆匆結束了家宴,把想要偷偷溜走的湘王抓了個正著。
在湘王大呼小叫求皇祖母、母後還有皇姐救命的哭喊中,把他按在九州殿,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
等太皇太後聽聞消息來解救湘王時,他已經躺在榻上哼哼唧唧了。
太皇太後看著因為口無遮攔挨揍的小孫子,真的疼他也不是,打他也不是。隻得讓小太監抬著他,一起回了長春殿。
太皇太後臨走時,還不忘交代皇帝,不要冷落嬪妃,讓旁人傳閑話。
朱維楨無奈的撫了撫額頭,真怕她們再找機會給自己送美人,當晚,就召幸了陸寶林。
倒不是陸寶林天姿國色,而是她話少安靜,也不撒嬌爭寵,朱維楨現在很受不了靜嬪那套。
這樣的日子沒過幾日,朱維楨便有了其他興致。華陽宮雖依湖而建,後頭卻有一片山林,雖不是很茂盛,卻有不少小動物。
正好他帶著近衛軍,鄭王曹王也還沒有回京,朱維楨帶著兩位王弟,還有近衛軍眾人,去了後山圍獵。
雖然眾人都把獵物往朱維楨這趕,可到底他武藝平平,獵了一隻雜毛狐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倒是曹王和王瑞,他們竟然還獵了兩隻麅子,朱維楨看著三弟,笑的和藹。
要不是後頭聽金寶說,王瑞獵了兩隻兔子,送給嘉善長公主做了兔毛護手,朱維楨還能再帶著他們多去後山幾次。
朱維楨皺眉問金寶:“王瑞隻送了嘉善兔皮?”
金寶遲疑道:“還送了陛下麅子肉?”
朱維楨隨意靠在椅背上,百思不得其解,“嘉善整日待在宮裏,什麼時候和王瑞交情這麼好了?”
長公主私事,金寶不敢隨意議論,他隻低頭等陛下吩咐。
朱維楨沉默半晌,揮了揮手叫他下去,待他出門的那刻,才又吩咐道:“讓皇祖母知道嘉善和王瑞的私下來往,你好好看著大皇子。”
嘉善雖算王瑞長輩,可關係已經隔了三輩,又是年輕男女相處,還是得讓太皇太後看著。
至於大皇子,他是朱維楨現在唯一的皇子。雖然因為曾經的孩子們,對他沒有期待與歡喜,可朱維楨也不能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