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進來的世子見祖母醒著,大夫也上前請脈,才放下心來,給在坐的父親、母親請過安後,才默默地走向老二的身旁,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直接捂嘴拖了出去。
隴西伯世子,雖不像父親那樣勇武,可作為武將家的長子,拖個大活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讓小廝按住了還在掙紮的老二,又聽說老夫人隻需要夫兩貼藥就好,隴西伯世子臉上終於露出了溫煦地表情,回頭認真的像父親建議道,“二弟一向是兒子管教,如今管教不嚴,犯了錯,還希望父親交給兒子來處理。父親後日還要出京,祖母、母親還有三弟四弟,幾個妹妹們都十分不舍,父親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留在家裏,一家子一起吃個團圓飯。”
隴西伯在外,一向是由大兒子作為男丁在京來往的。他十分放心靠譜的大兒子,隻是涉及皇權,他還是要提醒的,“他們的婚事,為父可稟明了聖上。”
這一點世子比伯爺還堅定,他認真的點了點頭,“父親隻管放心。兒子剛去和廣安郡王碰了麵,說定下婚事能不能緩兩年再成親,”世子緩緩一笑,“郡王也覺得家裏不平,再緩兩年也好,隻是一條,縣主容人,可是既然定了親事,也得顧及縣主顏麵,二弟也不缺兒子承歡膝下,這兩年,就不要再給縣主添兒女了!”
廣安郡王也很難。家裏兒女多有戀愛腦,幸虧他是閑散宗室,隻要不將天捅個窟窿,家裏多些是非也無妨。
不過這不代表郡王不想要個清淨,用皇帝賜婚的聖旨打發了家裏王妃和縣主,隴西伯世子說要把他家老二送邊城,分開府裏的那對鴛鴦,讓他們各自冷靜兩年。
廣安郡王當時就同意了,兩年時間,就算不夠熊家老二冷靜的,那自己家那個執迷不悟的閨女,發熱的腦子也該清醒一二不是?
隴西伯見大兒子能和廣安郡王說的通,對自己領兵走後家裏的情況更放心了。笑著點了點頭,任由大兒子把老二帶走。
隴西伯看著自己那隨老丈人長相,也很俊美,甚至板著臉更可靠的長子,心裏默默地想,同樣是個好少年,廣安郡王家的癡情縣主怎瞧得不是他大兒子。
後頭又想,那也不行,承明縣主也很好。
見三個兒子都走了,眼看沒有外人了,這才坐到老夫人下首,默默地罵了一下那個不知好歹的幸運兒子,要是伯爺年輕的時候被縣主看上,那需要拚一身傷,不能在高齡老母身邊孝順,帶著兒女的生疏了,讓大兒子早早的長兄如父撐起家裏。
又轉頭看見給老娘喂水撫背,照顧丫頭去抓藥熬藥的夫人,又趕緊想到,其實夫人也不錯,武將家人留京,夫人一人辛苦,除了離譜的老二,其他三個兒子,還有幾個女兒,教養的都沒旁的說道。
又招呼幾個嚇傻了的丫頭,讓她們過來伺候老太太休息。
三少爺以前還小不懂事的時候,他瞧著府裏的夫人不是自己的姨娘,也鬧騰過幾回,最後都被大哥動手揍老實了。
這會子瞧著大哥用同樣的表情帶走了二哥,他也急忙向父親告辭,說去勸二哥。其實隻是想,等下瞧著對郡王有了交代,不用顧及縣主的大哥抽二哥時,自己一定在旁邊提醒一下,不要抽著縣主喜愛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