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興元二年末(1 / 2)

朱維楨說起工部郎中致仕,卻是為了之前工部查賬之事。

他們私下裏補湊銀子,挪了今年最後幾月的款項充數,竟還差了八萬兩有餘。

看見皇帝不想發作全部,沒有計較,又拖了這些時間,才推出一個四品郎中擔責,還隻說是失察瀆職之罪,免官求去。

雖說水至清則無魚,可是皇帝也不是任他們糊弄的。

讓刑部治幾個有罪的,再選幾個新人塞進去,還是可以的。

剛才在臨安王與長興侯來之前,葉寒煙也還也此勸過皇帝,“便是換人,也不知好壞,建立監察製度最重要。”

朱維楨承認她說的有理,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再加上拱衛司監察,已是嚴格。

若是再從嚴治吏,使朝廷上下風聲鶴唳,雞犬不寧,朝臣與皇權對立,內部消耗。那皇帝的五年大計,撫州之外的鉑番城土地歸周,又要等到何時?

皇帝暗自歎了口氣,命陳福送長興侯歸家。

湘王最近帶著曹王府,消息靈通得很,等到皇帝知曉時,他竟是跟著王瑞一起去長興侯府見證了武碩協其子認祖歸宗。

長興侯嫡次子歸家,雖世孫地位不變,可到底分了家產,武碩,改回原名的鄭觀年一家子,將住到太皇太後賞賜的宅院。

武陽縣主夫君活著卻不能認,吃了委屈,卻未曾抱怨,隻求母後皇太後為梁溪縣主做主。

湘王不愧為皇帝的耳報神,宗室裏的情況他門清。

不多時,朱維楨就知道了,梁溪縣主夫君外任同知,在外娶了二房,生了一雙子女,二房做夫人交際,鬧得地方隻知小夫人,不知縣主。

子女也是養到認人,待讀書時才送了回來。攏在祖父祖母身邊,不曾親近,更談不上孝順。

皇帝得了消息,隻說,“即是正常訴求,準了便是。”

梁溪縣主歸家抱著姐姐哭了一回,卻不想武陽縣主隻說,“不單是為了你,我自己也不願意。既然旁人郎情妾意,子嗣繞膝,一家和樂,咱們姐妹,何必苦了自己,去做那礙眼又糟心的人。”

不過縣主也不是一直憂愁,工部從不缺善察言觀色之人。

皇帝不滿就在眼前,得了梁溪縣主前任夫君同知任上正好管的就是水利、橋路。

工部老大人們也不管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直接落井下石,引導都察院徹查當地。落井下石,買了同僚,給荀平郡王府和二位縣主賣了個好。

當然,其中有沒有剛上任的五品工部員外郎周轉,旁人也未曾得知。

是人就有立場,有情緒,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查了半月,未曾冤枉那位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