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小鳥嘰嘰喳喳的停在了樹枝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呂布熟睡的臉龐上。一邊的丫鬟輕輕的搖著呂布,道:“公子,起來了。”呂布聽到了,一個激靈,整個人在一瞬間起身,倒是嚇了那個丫鬟一跳,她可知道平時公子都是能賴就賴的,怎麼都不想起床,今天這是怎麼了?
呂布明明記得自己好像是被那狼咬死了,怎麼還能在這裏?掀開自己的衣服一看,就見腹部滿是狼咬過的痕跡,肉卻是一塊都沒有少。呂布總算是鬆了口氣,一旁的丫鬟尖聲驚叫,呂布暗罵自己大意,連忙捂住那丫鬟的嘴,道:“要是讓母親知道了我身上有傷,你可就要死了,”那丫鬟臉色慘白,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看來也是知道他母親黃氏的厲害。
要知道黃氏對別人那是凶悍異常,唯獨對他這個兒子,那是偏愛有加,誰讓他是這個家的嫡長子,日後繼承呂家之主的大位。要是被黃氏知道呂布身上有傷,照顧他的丫鬟恐怕全都要被以家法處置,那就是死。
要知道九原縣令就是呂布的二叔,殺幾個丫鬟完全沒有一點事情。這也讓呂布感歎人命不值錢的同時,也慶幸自己生在大戶人家,要是讓他重生到平民,那才叫完蛋了。
呂布鬆開了捂住丫鬟的手,他可不認為這個丫鬟還敢叫出來,畢竟命是自己的,而且還隻有一條。“公子,你的肚子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牙齒印,而且還不像是人咬的,”丫鬟疑惑的問道,她是怕死,但她更怕日後呂布一不小心死了,那麼她一家恐怕都會被呂家殺了泄憤。
呂布擺手道:“沒事的,日後決不會在這樣了,”說著他敏銳的觀察到那丫鬟放鬆的神色。呂布忽然想起,平時丫鬟也不會怎麼早就叫他,於是出聲問道:“你今天怎麼早叫我幹什麼?”
丫鬟這才想到自己的事情,急忙道:“公子快收拾一下,老爺要讓公子去呂家學堂上學。”呂布這才慢悠悠的起身,丫鬟立馬就幫他穿衣服,朝外麵喊一聲,又有兩名丫鬟一個端著銅盆,一個拿著毛巾。呂布拿起毛巾,洗了洗,穿戴整齊後,呂布就踏步朝外麵走去。
出了房門,就是一個環形的走廊,中間是一個池塘,池塘裏麵魚兒悠閑的遊著,幾株荷花挺立在池塘中央。因為是清晨,吹的風都是比較涼爽的,呂布在丫鬟的帶領下,朝學堂走去。
呂家學堂位於呂府的南麵,學堂裏麵有十幾名學生,這些學生都是呂家的人,當然這些人不論年紀大小,見了呂布都要叫聲大哥。畢竟呂布的出生高,呂家的嫡長子。
呂布打量著呂家學堂,這裏並不大,差不多跟他的房間一樣大,裏麵的學生年紀大的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年紀小的就是像他一樣的,三歲大小。教書的先生是一個中年男子,麵如冠玉,唇紅齒白,一身儒袍,左手上拿著一把戒尺,右手則是拿著一卷書在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書。腰間也象征性的別著一把劍。一見呂布來,教書先生也隻是隨手一指後麵的空座,道:“你就坐那裏吧。”
呂布大喜,後麵正好打瞌睡,估計教書先生也看不到。呂布喜滋滋的走到了後麵的座位,兩邊是和他一樣大的小屁孩,正拿著一卷書努力苦讀,當然看不看的懂就是另一回事了。呂布也學著他們那樣跪在席子上,矮幾上是一卷竹簡,呂布將竹簡攤開,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每一個字都那麼的複雜,呂布根本一個字都看不懂。
書就像是催眠天書一樣,呂布不過一會就睡著了。嘴上還流著哈喇子,不知道夢見什麼。
教書先生將目光從書上移開,朝那些學生一看。頓時一股怒火就升了起來,需知儒生一向是將書看的比命還重,現在一個新來的學生竟然將口水流到書上,這簡直是侮辱聖賢之書。
“豎子該打,”教書先生一拍桌子,嚇得那些學生一個個大氣都不敢踹,生怕是惹怒了先生。唯獨呂布依舊是趴在矮幾上,口水嘩嘩的往外直流。教書先生當真是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戒尺,怒氣衝衝的走了下去。本來準備提醒一下呂布的人,頓時就嚇得低下了頭。
他們的教書先生也不是別人,正是並州名士許嵐,要不是他和呂福交情深厚,憑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屑做這個教書先生。故而許嵐要是打這些小輩,呂家根本就沒有人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