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靜的吹來,似乎也怕打擾到院內的兩人。
呂布眯著眼睛,將畫戟斜指與地,嘴角微微上挑,桀驁不馴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發出,堪堪抵住那滔天的殺氣。啞奴緩緩的說道:“你是?”聲音猶如金屬,給人一種僵硬的感覺。不論是誰聽了這個聲音,都很難忘記。他很少說話,可說出的話也無人會忘記,因為他從不說廢話。
呂布微微一笑,反問道:“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首先要報自己的名字,這點禮貌你都不懂嗎?”啞奴沉默了一會,似乎在醞釀自己的話,他很久沒有說話了,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啞奴的眼睛越來越瘋狂,呼吸加重,他此刻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頭野獸,不,他比野獸還有瘋狂,比野獸還要可怕。院內武功低下的人,呼吸都開始不由自主的跟著啞奴,每吸一口氣就感覺吸進去刀子一樣,呼出來就像是被刀子刮了一樣,他們都臉紅耳赤,一副無法呼吸的摸樣。
高順更是不堪,他撕開衣襟,瘋狂的拍打自己的胸口,希望自己能呼吸。王越眉頭一挑,知道高順是被殺氣所攝,形成了一種幻覺,好像自己無法呼吸一樣。其實一切都很正常,隻是很多事情往往都是由心而生。一個人沒有病,可要是很多人都說他有病,慢慢的他自己也會覺得自己有病,這一切都是因為心不夠堅。
王越將手搭在高順的肩膀,用溫和的語氣道:“別怕,有我,”就四個字卻給了高順信心,他的臉色也變得正常起來,可他還是躲在柱子後麵,不敢出來。
呂布身子一直都沒有動過,好比遠古就豎立的一座雕像,數百斤的畫戟提了怎麼久,呂布絲毫都不感覺累,內力在全身運轉,時刻讓身體保持巔峰,隻要啞奴一有動作,他立馬就可以做出反應。
啞奴的嘴裏漸漸的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音低沉,猶如敲打的戰鼓,每一下都牽動人心。呂布還是不動,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在沒有弄清啞奴的實力,他還是認為不要出手的好,免得露出破綻。
啞奴仰天咆哮,一把撕開自己的上衣,鋼鐵般黝黑的身軀,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左胸紋有一隻吊頸白虎,白虎被一道道傷疤分割,卻更顯得猙獰。啞奴此刻氣勢逼人,肩膀微微一動。呂布心生警惕,畫戟若電,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啞奴卻在一瞬間出現在呂布的畫戟下,啞奴興奮的低吼,身子一扭,單手成掌直拍呂布。
呂布低喝一聲,畫戟猛地一止,隨即被巨力拉回,鋒利的戟鋒閃爍著寒光。要是啞奴不變招,手一定會在呂布之前被砍掉。啞奴如何不知,大喝一聲,單掌一沉,改拍為抓,由下向上,速度極快。呂布也不慢,手一旋,戟身向後退去,然後用力的向下劈去。
要是劈實了啞奴的手就算是完了,隻是啞奴不是那麼好相處的,身子一扭,人就借力而退,巨大的身子顯得格外的靈活。情況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隻看到周圍的人心裏捏了一把汗,兩人速度極快,幾乎在一瞬間完成了那些招式,這還隻是試探性的。
“我自負平生無敵,卻沒有想到竟然在此地遇見你,”啞奴極力的壓製自己內心的興奮,隻是語氣就像是發情的野獸,任誰都看得出來。呂布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啞奴突然瘋狂大笑道:“哈哈,痛快,痛快,我好久沒有如此痛快的一戰!小子能死在我的手上,算你的運氣。”
呂布臉色一沉,知道啞奴估計是受了什麼刺激,搞得自己半人半瘋。偏偏他又是一個武功高強的瘋子,這也是最難纏的,你能猜透瘋子在想什麼嗎?
戰馬疾馳,震天的馬蹄聲響徹大院,王越臉上閃過一絲喜悅。急忙望向門口,就見一個個嗷嗷直叫的馬賊衝了進來,一個個臉帶殺氣,最前麵的就是侯成、宋憲二人。呂良心裏一驚,隨即手指侯成等人,道:“殺了他們!”一眾家丁立馬衝了上去,在他們眼裏馬賊遠不及呂布可怕,不過呂布又不及啞奴可怕。
兵器相交聲,憤怒的喊殺聲,以及臨死的哀嚎聲,混合成了一副吵雜的樂曲。啞奴眉頭一皺,單手一扯,一個不知死活的馬賊就被他抓在手上,他仰天大吼,雙手發力。撲哧,那人直接被撕成了兩半,內髒、腸子掉落一地。啞奴興奮的一叫,竟然拿起那人的屍體,用力一捏,血噴湧而出,都落在了啞奴的嘴裏。不論是家丁還是馬賊一見這幕心裏都是極為氣憤,隻要是個人都會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