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海的城市的確會浪漫一些,可沿海的學校妖風也是格外的肆意妄為,脆弱的傘經不起一點兒折騰,我都不忍心把它打開看它被折磨的搖頭晃腦,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去年來得早了不少,恍然間看到,去年的現在,大家初識不久,寢室裏熱熱鬧鬧的,那時我並不知道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世界,而我所看到的一片祥和,隻是表麵,可是被蒙在鼓裏的我最後卻被推到了翻湧的浪潮之上。
“月底我們去吃鐵鍋燉吧。”
“哎~你們要吃鐵鍋燉啊?我覺得咱媽烀餅好吃,你們可以去那裏。”
室友們熱情的推薦著各種美食,盡管月底要去吃鐵鍋燉的人裏有我,可在此刻我也隻感覺到陣陣陌生,好像一切話題與我無關。
窗外寒風呼嘯,門窗被風無情的拍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猶如我心中茂密的荊棘,不斷刺痛著我的軀體,侵蝕著我的內心。我默默爬上床,拉上了床簾,在這個較為私密的小空間裏,我才能感覺到有一絲放鬆。回憶總是懲罰念舊的人,要是之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給閨蜜傾訴,可是三個月前,我的閨蜜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就和我斷絕了關係,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緣由的絕殺讓我無比痛苦,這幾個月來她日思夜想,隻希望閨蜜能給我一個理由,對於我來說,拋棄比背叛更難以釋懷。
床簾隔開的好像是兩個世界,簾外熱熱鬧鬧,簾內冷冷清清,翻看著往日的聊天記錄,和閨蜜一起暢想的未來,說好要一起去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了我一人,我生來最懼怕離別,淚水緩慢滑落,我縮在被窩裏,任憑淚水浸濕枕頭,我強忍著沒發出一絲聲響,像是按了靜音鍵的電子設備,在淚水的催化下,我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予初,好久不見啊。”
這個困擾了我22年的聲音再次出現。
我頓了一下,緩慢抬起頭,那張被燒傷的沒有完整五官的臉再次擺放在了我的麵前,這次麵對他的,是22歲的池予初。
我內心掙紮著,表麵沒有一絲波瀾。
“你居然還活著呢?”
我中氣不足的問道。在我冰冷的語氣中明顯感覺到了恐慌。
“這麼多年沒見了,現如今真是長到了我的心坎裏,予初有沒有想哥哥啊?”
張大炮舌頭舔了下嘴唇,站在我麵前問道。即使這張臉已被大火嚴重燒傷,可是透過破損褶皺的皮膚,依舊可以看到他眼神中透露出的猥瑣與邪惡。
他眼神上下打量著,一遍又一遍盯著我的身體咽著口水。
即使我已不再是3歲的孩童,可我依舊慌了神,麵對眼前的這個人,我無法真正做到冷靜與理智,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呼吸急促,雙膝發軟,癱軟地趴在了地上。
張大炮抱起我,向後山的一間小房子走去,這間隱蔽的小屋子,正是張大炮的“家”,自打他6歲那年被燒傷後,失去了雙手,耳朵被大火燒的蜷縮在了一起,這張臉在外邊很難不讓人發怵。他的父母在後山腳下給他建了這樣一間小屋子,父母和兄弟姐妹們則住在居民點的大院子裏,一開始隻有吃飯的時候張大炮才會去找他們,後來張大炮開始到處晃悠,到了飯點閑逛到了誰家就順帶去蹭飯,就是這樣年複一年的孤獨生活,讓張大炮的心裏變得陰暗扭曲......
我早已不是那個3歲的小女孩,同樣的場景,如今的張大炮抱起我顯然吃力了不少,但他還是沒有鬆開手,一步一步,消失在了夕陽下。
“別碰我!!!”我虛弱地掙紮道。
“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予初已成了這般尤物,比當年更令哥哥著迷了呢。”
張大炮並沒停下手頭的動作,喘息聲無比沉重,望著無力的我眉飛色舞地說道。
盡管我用盡全力的掙紮著,可依舊沒能抵擋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
眼睜睜看著自己又一次被灌入藥丸,逐漸失去意識與掙紮的能力。
彎月如鉤,懸掛在樹梢枝頭,月光灑在地上,照亮了大地。繁星點點,散布在蒼穹之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喚醒這靜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