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二妮拎著菜籃子剛進屋,聽見動靜的桃花就扯著嗓子喊上了。
“娘!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是不是想餓死我這個閨女啊?”
“想餓死我,好繼承我手裏的錢,我告訴你,沒門!”
範二妮深吸了一口,默念:不生氣,不生氣,每個月不還給她十塊錢呢嘛,就當是上班了。
“這不是路上碰見了你小姑跟那誰了嘛,就跟他們簡單聊了兩句。”
“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
天知道桃花這死丫頭為了防止她昧下她的錢,她買個什麼都要記賬。
最恐怖的是,桃花還會跟左右鄰居打聽物價,仔細核對範二妮有沒有特意把單價往高了寫。
自從桃花的傷腿被醫生判了死刑後,範二妮覺得桃花的性子都有些扭曲了。
天天不是看這裏不順眼,就是看那裏不順眼的。
對她這個親娘更是跟使喚傭人似的。
範二妮沒少回去跟顧成棟他們訴苦,可是每次都被他們給勸回來了。
顧成棟:那層血緣關係到底是撇不清的,總不能真讓桃花自生自滅吧?
到時候光是別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淹死。
所以就犧牲媳婦一個,讓他們可以繼續過些安生日子吧。
顧愛民:他娘去照顧大姐也好,省得留在家裏還要擔心他娘會不會再次搬空家裏填補舅舅家了。
許玉華:哼!沒了婆婆在家裏陰陽怪氣,她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再說照顧大姑姐也沒什麼不好的,每個月不是還能掙個十塊錢呢嘛!
既有錢賺,家裏還能省下一個人的口糧,一舉兩得。
就這樣還不算完。
許玉華隔段時間還會給顧愛民吹個枕頭風啥的,讓他想辦法把範二妮手裏的錢弄到自己手裏,或者花在家裏人身上。
總之,不能讓範二妮手裏留下太多的錢。
萬一不知道哪天,這婆婆又抽風了,錢豈不是又便宜了範家。
飯桌上。
桃花拿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你剛才說在路上碰見誰來著?”
範二妮夾菜的動作一頓,“你小姑。”
“不對,你不是還說還有一個人來著?”桃花目不轉睛地看著範二妮。
不對勁,她娘不對勁。
說話藏著掖著的,肯定有問題。
“那人是誰?你有什麼好瞞著的?”
範二妮輕聲吐出一個名字,“周長海。”
轟!
聽見這個名字,桃花腦海裏瞬間爆炸了。
桃花死死拉住範二妮的胳膊,問道:“誰?你說誰?”
嘶!
範二妮倒吸一口涼氣,用力掰開桃花的手,死丫頭抓疼她了。
“周長海,我碰見他了,本來想跟他多聊幾句的,可是對方一點兒舊情都不念,扭頭就走了。”
桃花咬牙切齒地喊道:“周長海!”
要不是他當年算計她,她早事業有成,身家百萬甚至千萬了!
後麵的事情也都不會發生。
嗯?
小姑?
她娘剛才還說看見小姑來著,桃花剛被掰開的手又死死抓住了範二妮的胳膊。
“娘,你說看見小姑和周長海了,是分別看見了他們兩個,還是看見的時候他們兩個是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