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台真是實誠啊!我驚奇地望著他,雖然我也不怎麼信鬼神之類的東西(如果我沒站在這裏的話,那就更不信了。但是,不是說當超越光速,就可以時間逆流麼?那我這情況也可以用什麼光速啊、磁場啊之類的解釋吧?…),但你為什麼告訴我呢?
“道長既不信鬼神,又何以欺百姓無知?”趙雲在一旁聽聞,卻是忍不住了。
張角聽了,卻也不直接回答,自顧自地說:“角初嚐讀書,蒙鄉眾舉官。後大旱,鄉裏皆不得食,角不得已私自開倉放糧,府君拿之入獄,一月後,才得角弟救出;然當時相鄰多已餓死,舉目四望,哀鴻篇野!後又誘發瘟疫,死者甚眾。此後角遊曆天下,一為避禍,二為學醫。然現今天子失德,朝無綱紀,百姓苦不堪言,僅藥石何以救之?”
(想起一個笑話,墓誌銘“初學文,十年不中;遂學武,校場發矢,中鼓吏,逐之出;後學醫,有小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張角停下來看了看我們,續又說道:“後角遊曆至徐州,聞於(吉)道長於琅琊宮崇詣闕施符水以救人,角往與談,得授《太平要術》三卷,自創太平道,乃施符水以救人。”
“於道長言,今亂世已顯,百姓多不得依,鬱鬱成疾,小病而喪,病不在體,而在心也!”
我聽他言罷,卻是佩服不已,不愧是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啊,了解百姓的心理和現狀,再加以利用,直接加速了漢王朝的覆滅崩潰。
趙雲也是若有所思地問道:“故道長創太平道,欺百姓以太平?”
“然,今角施養生之藥,畫符於藥中,曰此藥得神佑,百姓爭相服之,自料已得神佑,遂沾沾自喜,不複往日愁容,又以角養生之藥輔之,自是神滿體健,不複再病。”張角滿意地看了趙雲一眼,說出了自己的心理療法。
“是以百姓皆信道長?”我看向張角。
張角搖搖頭,滿是落寞地說:“非是信角,乃是不信天子!”
看他的樣子,我一度以為他曾經也是經曆過信天子,再到不信的過程,以至於落寞如斯,畢竟他曾經也是當過官的(本書中設定,勿究)。
眾人沉默良久,張角複又開口道:“然則天下亂相顯之已久,而不見賢君名臣現世,天災人禍牽連延年,還不知有多少百姓將死於非命。”
“故君號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以待來年反漢?”看他總是一臉慈悲,我卻是狠下心來,直言他將反亂之事,反正有呂布趙雲在,也不拍他翻臉。
“哦!公子已經發現了?”張角一臉落寞加落寞的樣子,然後複又振奮道:“在常山城中初見幾位公子,便覺英姿勃發,非是常人,故此於道旁相候,現今觀之,公子果真少年英才也!”
張角突然停下身來,對著我們一躬身,言道:“太平道首領張角,請先生出山相助。”
張角這舉動,卻是出乎我的意料,甚或是嚇了我一跳,張角現今雖然名聲不顯,但實際上卻是幾十萬人的首領,也算是超級有權有勢的人物了,現在卻向我這個名聲更不顯(或者說沒有名聲?)的小人物禮賢下士?
張角看我沒反應,卻又是一躬身:“太平道首領張角,請先生出山相助。”
“為什麼?”我回過神來,卻是疑惑不解,“為什麼讓我相助,道長何以認為小子有能力幫助道長?”
張角直起身來,肅容說道:“不瞞先生,先生師從王允,於洛陽有仁者之名,今在常山城中偶遇先生,便有意相交,適才先生言角將反,說明先生明察秋毫、先見之明高於朝中諸公多也,故角請先生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