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屍敗蛻,血染山河,赤地千裏。拂曉至,添血色。
隻有直麵煉獄,才能感受生死的距離;隻有直麵深淵,方可珍視光明的溫度。
“多穿點衣服,手套,口罩,備好物資,我們該去教學樓了。”蕭翊的不適,也隨著時間消逝而症狀減輕。也許是蕭翊的錯覺,也許是他的幸運,他沒有屍變。
三天提心吊膽的生活轉瞬即逝,不過眾人都知道這種恐懼與枯燥的生活不過末日的開胃菜,來日方長,不知未來怎樣,路在何方,希望渺茫。
這三天,他們用床單製造了簡易繩索,撬開了防盜窗,準備迫降。畢竟誰也不知道,門,什麼時候頂不住重壓,導致他們團滅。
所幸,他們公寓離教學樓較近,公寓用的電子鎖,一路上隻有少數的怪物,他們輕鬆躲開。
因為病毒在半夜爆發,宿舍已然成為屍巢,教學樓則相對安全。大麵積感染,隻有可能是食物與水質出了問題,因為並非每個人都感染,排除水質。但誰也不確定,水源會不會出問題。
因此,有相對靠譜的實驗裝置,可以淨化水質的教學樓,便成為較好的選擇。而且,教學樓頂樓相對開闊,有利於被救援與逃跑。
隻是,再安全的港灣也會被海嘯吞沒,教學樓再安全,也抵擋不過5萬屍潮,雖然誰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像七日殺中的喪屍一樣聚集。能活過第一輪的人,可能連百分之一都沒有吧。
下一步,該考慮前往官方安全屋了。沒有合適武器,很難撐過一輪又一輪的搜尋與自衛。
…………
兩周後。
蕭翊看著不富裕的食物儲備,歎了口氣。要去補充物資了。
他們五人,一直蝸居在教學樓頂層。在末世,道德與法律的約束力日下,因為懷疑與猜忌,雖然看見有其他求生者,但他們沒和其打交道。
有誰會在性命攸關的時候當聖母呢?有誰會在狼人殺中相信其他人呢?
這兩周,宿舍裏的喪屍徹底突破電子防線,隨處可見猩紅的身影,隨處可聞嘶啞的吼叫。
“要去超市了。”蕭翊說道,“嚴涔,我們一起去吧。”
後者被點到名,瞳孔收縮,緊接著歇斯底裏叫著:“不,我才不去,你要找死自己去。不是還有救援嗎,等啊!”神態宛如潑婦,口水飛濺如瀑,言語字字含毒。
蕭翊神色冷了下來。他當然知道這次九死一生,但是留下來要麼被餓死,要麼成為食物,可能先死於自相殘殺而非外攻,不如搏命求生機。他大概猜到,所謂的救援放棄了像大學一樣的人流密集處。在一定程度上,這才是最優解。
這時馬明友道:“我陪你去吧。”
薑佳鑫道:“你們吃飽了去吧。”
這幾天,他們一直控製著飲食,除了某人,總能見他嘴角抹油。
莫林見狀,默默的在眾人的糧食中抽出五包方便麵,這一幕,恰被嚴涔看見。
“憑什麼我的要給他們?”嚴涔大聲叫嚷著,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奪回了一包。
蕭翊與馬明友不語,默默吃完可能是最後的飯,收拾好裝備,從消防通道下樓。
薑佳鑫與莫林靜靜看著嚴涔,後者有些發毛:“看著我幹嘛?有病?”
他們的武器,不過是用鋼筋與玻璃粘合的長矛與斧頭。蕭翊隨手砍翻一隻喪屍後看了下路程。還有一百米,但是格外凶險——肉眼可見有許多破碎的衣物和背包。死物不語,隻是無言記錄著慘烈。蕭翊能想象的到,許多隊伍隕落於此,然後加入他們,如此循環……
蕭翊與馬明友對視一眼,咬了咬牙,決定硬衝過去。此刻,他們的心髒狂跳,運輸著腎上腺素。
隻要衝過去,就有補給!
50米,喪屍逐漸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