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
房元明下頜緊繃,從脖頸上取下一枚成色較舊的金鎖,輕輕摩挲了兩下,果決地雙手奉上。
“沈大師,這是我出生那日,有一老道經過家門口上門討食留下的金鎖,說是可以保平安,應該算件寶貝,戴在身上感覺不一樣。”
沈月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桌麵,安靜的室內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房元明的心也隨之上下起伏。
“嗯,拿過來本座瞧瞧。”
“是。”
沈月影右手把玩著金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實際表麵都是裝的。
剛剛她是故意這樣問,沒錯,這金鎖正是把法器。
至於房元明為何不直接找房家大少爺夫妻倆出銀子,她也不感興趣。
她自然知道房元明並未撒謊,香姨娘作為奴仆無論是否故意勾搭房主簿,但對主家少爺被拐走就眼巴巴看著,加上這家庭倫理大劇。
沈月影還挺感興趣,從一開始就想過插手。
但直接跟房主簿說嘛,嘖嘖。
沈月影半撐著下巴,直勾勾看著站在下首的房元明,人家的寶貝乖孫都找到自己這才見過麵的外人頭上。
她去說不平白惹身騷?
但主動出手,好處撈不著,可不是她做事的原則。
“可以。”
安靜的室內響起突兀的聲音,房元明唰地抬起頭。
沈月影挑了挑眉,這小表情是就感動了?突然有點小心虛。
“香姨娘的八字”
本來是想讓這小子回去打聽,結果才一問出口,房元明就利落地答了。
沈月影清了清嗓子,隨手將金鎖往兜裏一塞,端正姿態,手指飛快掐算著。
房元明捏著衣角,斂下的眸中彌漫著黑霧。
他剛剛與沈大師說明被人迷暈前,發現藏在角落裏偷看的香姨娘,那時香姨娘還是府裏負責後廚的洗菜打雜的丫鬟。
但驚人的記憶力使得他過目不忘,哪怕過去五年也記得清楚。
為了不錯怪,他還特地問了祖母被拐走後的情況。
香姨娘沒有去告訴自家爹娘,同年與買醉的祖父碰上,正好沒多久就懷了如今的房子安。
房元明心中冷笑,怎麼偏生都這樣巧合!
思緒間才過去幾息。
沈月影睜開眼,直接起了身。
想到剛剛看到的,握拳輕咳了聲,紅唇克製不住地勾起。
喲喲。
房主簿應該沒想過自己替別人養了幾年的媳婦孩子,臨到頭還讓原本和睦的家變成這樣。
隻能說男人,隻有畫在牆上才會老實。
“怎,怎樣?可有法子抓住香姨娘的把柄?”房元明眼底滿是希冀,就像瀕死之人渴望見到東升的太陽。
沈月影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勾唇道:“小子,恭喜你,香姨娘的孩子並非是你祖父的,而是與房府掌廚的兒子所生。”
話說回來。
房主簿自己多大年紀行不行心裏沒點數,那香姨娘姿態處處透著妖,嬈一看就是被用心澆過的花兒,也難怪人算計他,不得給肚裏孩子找個爹。
當然這些嘛,房元明不需要知道,但也足夠振奮人心。
沈月影打了個哈欠,抬眼看著窗欞外正烈的日頭,指尖一動。
今兒下午的大活總算來了。
偏頭瞅了眼正一臉沉思、透著算計的房元明,有些惡趣味地晃了晃,“回魂了!”
房元明正想著如何能將事情真相捅出來,滴血認親?猛地被一道慵懶女聲打斷思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待看到沈月影瀲灩眸子裏的戲謔,臉紅色從脖頸蔓延到耳後根,“沈大師,小子剛剛失禮了。”
瞧他彎下身子,一副小大人的做派,沈月影嗤笑了一聲,轉而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符籙。
“說話還文縐縐的,喏,真話符,用毛筆在後麵寫上你想施咒人的名字就能立即生效,中咒者隻能說真話,但記住隻有一刻鍾的時間。”
房元明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看著沈月影,心情複雜。
麵前這個第一時間救他又見證自己所有不堪和醜陋包括剛剛算計的麵目,但神態語氣卻並未有瞧不起。
始終把他當正常人一樣,也沒有過多關懷。
房元明眼角泛紅,伸手接過符籙,指尖微微發顫,“沈大師,我知道您很厲害,那金鎖對您來說可能都沒有作用,但您願意幫我,我房元明在這裏發誓”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