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下肚,鹿茗仍處在震驚之中,咋辦,係統跑路了,眼前這個攻略對象“變異”了,她還要不要繼續啊?
她甚至在腦中設想了一萬種可能,如果若虛也是攻略者,主打的就是一個六根清淨,那她是不是輸定了?
見她安安靜靜,若虛也並未多言,放下碗便要起身離開。
“別走,”鹿茗伸手攥住了他的一抹衣袂,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我怕後半夜還燒,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鹿茗甚至做好準備,若他不同意,就咳他個花枝亂顫,看他會不會心軟。
可並未給她機會,若虛便點頭應了。
見若虛點頭,鹿茗在腦內一陣哀嚎,完了完了,肯定是換了芯子了,戰神攝政王唉,這麼好說話的嗎?
若虛在蒲團上坐好,端著一串檀木佛珠低聲念起經文,鹿茗歪在枕頭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你後背的傷上藥了嗎?”
“嗯。”
“怎麼樣了,還疼嗎?”
“無妨。”
“昨天為何舍命下水救我?”
“我佛慈悲。”
……
“那晚上為什麼丟下我一人?”
始終低著眼眸的若虛微微抬了眼,她繞了這許多話,便是想要問這一句吧?
“聽見有人來尋你,不便長留。”
“嘁……”若虛看見鹿茗輕哂一聲,靈動的眼眸裏竟滿是笑意,“這位師傅心底有鬼吧,僧侶與宦官進內宮仍無須避諱,你我合法夫妻,你還避上嫌了?”
若虛的呼吸一滯,合法夫妻四個字,還是刺在了他心頭。
良久,若虛才複開口:“貧僧不該耽誤施主終身,改日入宮,貧僧會勸陛下下旨和離。”
還有一句,若虛醞釀了許久,仍舊沒有說出口。
若是沈大人有意,他也可去勸陛下為二人賜婚。
話到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原來將她推出去,是這般傷筋動骨。
抬眼,卻發現鹿茗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若虛喉結微動,不由得站起身來。
小小的人兒幾乎貼在床板上,脊背微微弓著,汗水打濕的發梢濕噠噠地黏在脖頸,如熟睡的小獸,自是一番嬌憨風情。
一張小臉被壓得輕微變形,更顯得粉唇軟糯,若虛將手指蜷緊,才壓下心底那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就連她都發現了自己心底的秘密了嗎?
他以為,他可以將所有的心緒藏得足夠好,所以鹿茗從山崖上墜落時,他強忍了沒有動。
可箭矢輕而易舉擊碎了他的偽裝,傷他可以,傷她不行!
昨日,他明明應該將鹿茗救回岸邊,可手指搭上了她的纖纖細腰,便鬼使神差地將她帶入了那溶洞之中。
偷來片刻獨處,是他現在唯一能藏的一點兒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