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薄熱切的日光透過薄紗打在若虛半邊臉上,棱角分明的臉留下陽光劃開一條界限。

明亮的一側被汗水覆蓋的肌膚隨著顫動泛著晶瑩細碎的光,漾得鹿茗眼花繚亂;

陰影的一側卻隻看得見槽牙緊咬、眼眶猩紅,眼底裏滿是波濤暗湧。

看得出,他忍得有些吃力。

鹿茗前幾日才中過此物,自然知道他如今痛楚。

可是,她該怎麼做?

要麼趕快逃離,留他自己紓解,按照她之前的經驗,在一池子水裏攪上兩個時辰左右,估計也就沒事了,可這種機會不多,她不做點什麼就這麼走了難免有點可惜……

要麼趁此機會,就地推倒他,事成以後就說她是怕他憋出病來,若虛再禁欲清冷也不會恩將仇報對吧?

想到此,鹿茗向前走了兩步,幾乎要挨在他身上。

若虛猛地往後一縮,卻已經被逼得靠在門上,不敢再看她,扭過頭去,聲音慌亂:“施主!”

勸誡的話卻說不出口,讓她自重嗎,如今那跳動的熱切卻不知是在誰身上!

鹿茗可太愛看他這副嬌羞樣了,此前八世,哪次不是他橫衝直撞、予取予求,如今風水輪流轉啊,他這小嬌妻的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撕了他的衣服,讓他好好哭一場。

哎,她可真不是人!

“施主……求你……”若虛隻剩最後一絲清明,顫抖的聲音裏滿是乞求,求她什麼,卻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求她?

鹿茗卻還是心軟了,小可憐樣的!

無論什麼原因,他如今不想與自己有染,她這麼主動的貼上去,反而破壞了他們現在的關係,要是有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選擇就好了……

指尖微動,鹿茗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也許……可以!

若虛看著鹿茗驟然蹲下的身,渾身戰栗,頭皮發麻:“別!”

“沒關係,”鹿茗口齒含混,“就當是幫你排毒!”

若虛脊背驀地僵直,眼前白光乍現。

……

鹿茗趕回公主府時,太陽都快下山了。

一路上她已經在心裏又暗罵了魏敏瑤一番,到底下了多大劑量的藥啊,快把她累死了!

沈季禮見她縱馬而來,一時移不開眼睛。

他在西域第一次見到鹿茗時,她就是這樣歡快嫵媚模樣,大漠黃沙中,她縱馬疾馳,如壁畫中的仙女。

如今的她在南朝的滋養下,眸色更加燦亮,紅唇更加豐豔……

“王妃騎馬去了?”沈季禮含笑伸手扶她下馬,卻見她雙手掌心漲紅,皮下隱隱還有血色,不由得一怔,“可是那韁繩質量太差磨到手了,怎的沒有換根好些的?”

鹿茗被他問愣了,確實是磨到手了……但好像也沒法換吧?

隻能訕訕一笑:“不是啥大傷,沈大人可查明了嗎,明天不用來了吧?”

“嗯。”沈季禮點點頭,從馬車中拿出藥來,本想給她塗上,卻被鹿茗一把奪了去。

“我回去讓羌兒給我上藥,放心吧!”鹿茗翻身上馬,“今日我得了新座駕,就不跟沈大人同乘啦,改天見!”

“改天見。”沈季禮揮手,他隻當鹿茗是怕他們在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被人瞧見,便低頭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