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心!”慌亂間,沈季禮將鹿茗護在身後。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護著這個娼婦!”那魏政是真的被激怒了,對誰都是下了死手的,見沈季禮護她,也不停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另一隻手猛地推他的頭。

用力過猛導致腳下不穩,魏政整個人撲在沈季禮身上,沈季禮支撐不住他的力道,雙雙向後摔去。

一時間後腦著地,正磕在一塊大石頭上。

鮮血橫流。

“沈大人!”鹿茗慌跑過去扶他,卻被魏政攥住了脖子,那通紅的眼睛顯然已經是失了心智。

“放開她!”沈季禮被摔得頭暈眼花,卻還想掙紮著去護鹿茗,可奈何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對付這樣一個瘋子,始終是力氣不足。

魏政的手是用了全力的,下一刻就能夠捏碎鹿茗的脖頸。

鹿茗喘不上氣來,那種空氣的抽離讓她眼前一抹黑,手抖得連袖箭都舉不起來。

真的快死了!

“魏大人!”若虛冷靜卻威懾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聽似雲淡風輕,卻嚇得魏政瞬間撒開了手。

自己手裏掐的,是他的王妃啊!

“阿彌陀佛,施主仁慈。”若虛走近些,雙手合十,朝魏政施禮。

魏政嚇得退後了兩步,被腳下石頭絆倒,一屁股坐在了那尖銳的石頭上,疼痛的觸覺讓他有一霎時的意識回神,開始驚異攝政王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弘禪師叔祖派貧僧將此物送予施主。”若虛拿出一串佛珠,遞到鹿茗手中,“師叔祖說施主棋藝精湛,昨晚與施主徹夜對弈甚是盡興,願改日再戰。”

一句話,給了鹿茗一個徹夜未歸的理由,也讓魏政看清楚,魏敏瑤的死與鹿茗無關。

“謝謝大師。”鹿茗接了佛珠,將沈季禮攙起,“我先帶沈大人回去上藥!”

“阿彌陀佛,貧僧也要回去了。”似是突然回頭看見了不遠處的魏敏瑤,若虛又低頭吟誦了一段經文,方再開口,“覬覦他人的生活,是過不好自己的人生的。阿彌陀佛,但願魏施主死得其所。”

當著人家姑娘爹的麵說這姑娘對他有企圖?

鹿茗忍了笑意,啊對對對,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也就若虛敢說。

不過,這也坐實了魏敏瑤羨慕鹿茗的行徑。

魏政敢怒不敢言,身子顫抖著,如一個垂垂老矣之人。

他滿心忿忿,他的瑤兒,至死都沒能得到攝政王一句認可!

不行,他的瑤兒生前沒能得到的東西,死後一定要讓她得到!

馬車上,鹿茗小心翼翼地捂著沈季禮頭上的傷。

沈季禮始終沉默著,魏政的話成了他心裏的一根刺,他憑什麼護著鹿茗?

沈季禮第一次重新審視他與王妃之間的關係,他要以什麼身份,才能真正地成為隨時保護她的人?

沈季禮從出使西域為鹿茗雀躍的身姿吸引那日便知,她會是攝政王妃,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女子。

他原本以為他可以將自己的心思藏得足夠好,反正鹿茗與王爺不會有夫妻之實,隻要他也不娶妻,便能夠時時看上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