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虛起身,背對著鹿茗,他甚至不敢看著鹿茗的眼睛,生怕自己眼中滿溢的偏執與占有欲被她看穿。
鹿茗該跟誰有緣?
重活九世,他與鹿茗的緣分自然是緊緊相連的,可如今他出家為僧,便是為了暫時擱置這份難舍的緣分。
沉吟了許久,若虛才悵然開口:“沈季禮背靠沈氏家族,雖不是長房長子,卻官職頗高,被家族寄予厚望,嫁與他,便是嫁與整個沈家,可能並不適合你的性子。”
“趙澄渲心性不定,不喜政務,雖貴為王爺卻不過仰仗太後喜愛,如皇帝有意收權打擊太後,渲王難以獨善其身,嫁與他,未來也許會有困苦。”
鹿茗笑的更甚,說白了,就是倆人都不好唄,那誰好,出家的和尚麼?
“趙燁昇,”鹿茗輕聲喚他姓名,“如果可以,我更想你身邊能有我的位置,不怕任何困難,可如果你總是……”
“王妃可睡了?”鹿茗的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傳來宮女的聲音,正是剛才在門口給鹿茗下藥兩人中的一個。
鹿茗一慌,驚得伸手去拽若虛的衣袖。
若虛被她拽得後退一步坐在床上,一臉無奈地瞧她,她門窗關好,還怕那宮女突然進來不成?
鹿茗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仿佛生怕他突然開口。
若虛無奈地想要撇下嘴角,可微熱的手心覆著他的嘴唇,留下酥酥麻麻的觸感。
若虛怎會在這種關鍵時候說話麼?
鹿茗自然知道他不會,隻是趁著這個機會與他貼一貼,他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性格,任由她揩油的機會可真是不怎麼多。
“王妃真的睡了?”那宮女又敲了敲門,確定裏麵沒有動靜才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中了灼灼粉,怎的如此安靜,該不會真燒暈了吧?”
“王妃,我進來啦!”一邊說著,那宮女竟將一截鐵絲伸進了門縫之中,那門栓嘎吱嘎吱的響動可徹底讓兩人著急起來,這人怎麼還帶撬門的?
就為了證實王妃睡沒睡?
這麼軸麼?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夠若虛回到暗格之中,更何況那暗格合上的聲音很容易驚動這個莫名其妙的宮女,可要藏到何處呢?
鹿茗伸手便將幔帳撂下,掀開被子示意若虛藏進去。
若虛一怔,藏進……鹿茗的被子裏?
鹿茗雖上身披了小衣,可被裏還是剛出水時的樣子,如今他……
若虛遲疑了一瞬,就被鹿茗硬塞進了被子裏。
被中本就悶熱,若虛離鹿茗的皮膚又不過寸餘遠,安靜的錦被中,若虛的心跳瘋狂喧囂。
剛剛藏好,便聽見門栓哢噠落地的聲音。
“王妃,您還好嗎?”那小宮女推門走了進來,聲音軟軟如一隻小貓。
鹿茗微微皺眉,總覺得聲音有些奇怪呢!
隱約聽見門栓又被小宮女好好地閂上,她想做什麼?
“王妃?我來了哦!”聲音突然低沉,哪裏還是軟綿的女聲,分明是……
成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