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跳腳,罵誰髒呢?
若虛神色微怒,卻仍是平靜地答了:“天牢時貧僧不是答過這個問題了?貧僧容得下王妃的那些男人,自然也容得下施主。”
說完,居然還不忘神色凝重地看向鹿茗的眼睛。
這話是個啥意思?也是對她說的?
算是回答了那晚的問題?
若虛現在連她紅杏出牆都忍得了?
若虛這底線思維……彈性夠大啊!
似是覺得還不夠,若虛還一邊帶著鹿茗向外走,一邊還不忘補上一刀:“更何況施主還算不上一整個男人。”
鹿茗偷偷朝若虛豎起大拇指,還的是他若虛啊,沮渠墨其罵她髒,他就罵沮渠墨其不是男人。
攬著鹿茗從船上走下,確定了鹿茗的安全後,若虛才冷冷開口:“別讓他跑了!”
不知從何處,驀地衝出一組暗衛,團團將小船圍住。
鹿茗想回頭去看個熱鬧,卻被若虛緊箍著肩膀一路向前,不遠處已經有人背好了馬車,鹿茗幾乎是被他強行塞進去的。
“若虛……”鹿茗想問他如何尋得這般快,誰知話還沒出口,便被若虛的吻狠狠地堵住了嘴巴。
他吻了她?
唇上用力的攪纏、撕扯,如一頭野獸,要將她的心都拆開瞧瞧。
小小的車廂裏塞不下若虛滔天的怒意,所有的不甘和憂慮都化成噴薄的熱吻,攪亂了鹿茗周身的血液。
窒息與疼痛讓鹿茗有一瞬間的眩暈,明亮的雙眼瞬間充盈著委屈的淚,淚眼迷蒙中,眼前的事物都不甚真切,仿佛馬上就要在若虛的攻勢裏溺亡。
隻能伸出手臂,攬著他的脖子,輕輕回應他。
鹿茗是懂得如何澆熄他的怒火的,甜糯的唇瓣主動回應的那一刻,他的所有戾氣,統統不攻自破。
他該拿鹿茗怎麼辦呢?
馬車已經搖晃著走了許久,鹿茗才從喘息中徹底回過神來,身旁的若虛唇角已經被她咬破,露出妖冶的血紅,在他冷峻的臉上格外違和。
不過隻怕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雙唇酥酥麻麻的,也不知有沒有破。
“對不起,”若虛輕聲道歉,“我太衝動了。”
“我與沮渠墨其什麼都沒做。”鹿茗先解釋,“他這人腦子有病,我應該不會喜歡他。”
若虛回頭看向鹿茗,心中異動,遇見沮渠墨其,她會第一時間來找他解釋,所以……她是會真的喜歡上沈季禮的,是麼?
若虛抬手輕輕摩挲著鹿茗微紅的嘴唇,擦去絲絲血跡,聲音磁性低沉,帶著他專屬的蠱惑,輕聲哄誘著:
“鹿茗,我不太想做備選,我想做你的唯一。求求你給我一點時間,重陽節前,先不要愛上別的男人可以嗎?”
鹿茗被他這副卑微模樣正戳了心窩,趙燁昇多驕傲的一個人,如今在她麵前,竟然低聲求她?
可是她重陽節……
“我其實是……”鹿茗張嘴解釋,她想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重陽節後她無論如何都會走,告訴他不要再等了。
可想好的話,卻怎麼努力也說不出口,喉嚨裏似乎長著刀片,張開嘴哽咽了半天也吐不出半個音節,隻能不甘地流下兩行熱淚,僵硬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