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鹿茗搖頭,她實在不好意思說,為了養精蓄銳,今天她睡了整整一白天,幾乎要將眾人嚇壞了。
本就是將死之相,如今又昏睡一天,眾人生怕她晚上會醒不來。
好在臨上妝前醒了,又吃了一大份紅燒蹄髈和兩盤糖果子,看著還……挺精神。
若虛伸手,將她的頭麵輕輕摘下,還不忘揉一揉她額頭上被頭麵壓出來的紅印。
燭火搖曳的光落在若虛臉上,留下蕩漾的光影。
鹿茗看得眼睛放光,她的若虛可真好看呐,明明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看得她腿軟。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我們沐浴更衣吧。”
“嗯,我在門外,有事叫我。”若虛微微紅了臉,親力親為地將鹿茗剝出來,又匆匆抱入木桶中,便逃也一般離開。
鹿茗低頭看著自己水中的細膩肌膚,不由得有些懷疑,她是不是不該找係統兌迷香?
應該兌合歡散吧?
……
夜深,
門外,前來觀禮的人已經散了,房間安靜得隻能聽見燭花爆裂發出的輕微響聲,若虛攬著鹿茗,半臥在床上。
動作輕得如同在攬著一個瓷娃娃。
生怕自己一用力,便碰碎了她。
鹿茗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知他此時介懷,也明白她如今隻怕怎麼勾他,他也會因擔心她受傷難受不敢碰她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她快不行了,若正在興頭上她真的嘎了,怪尷尬的,也不太好解釋。
鹿茗跟他說起正事:“你一定要找出爆炸的幕後主使,然後記得燒紙告訴我。”
其實如果若虛成功了,她留在渲王身邊,應該也可以大概得知爆炸的真相,但她如此說,可以避免她的離世而自暴自棄。
畢竟他說會好好活的時候,眼睛裏可沒什麼誠意。
聽見燒紙,若虛的脊背一僵,他逼迫自己不去想她要離世的事,但聽見鹿茗這樣說,仍如同尖刀入腹,捅得他直不起腰。
許久,才閉了眼睛道:“好。”
“趙燁昇,”鹿茗捧起他的臉,纖細柔軟的手指在他的眉眼處仔細描摹,手指劃過眉眼、略過鼻梁、擦過嘴唇,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完完整整印刻在心裏,笑容美豔嬌俏,聲音輕柔撩人,“無論以後怎樣,都要記得,有我愛著你,最愛最愛你,比任何人更愛你。”
若虛沉淪在她的溫柔眼眸裏,伸手扣住她的後腦,輕輕吻住她甜蜜的唇瓣。
隻輕輕親一下就好,隻……
眼皮卻似乎有些沉,無論如何也睜不開,好像中了迷香一般。
若虛不敢置信地最後看了鹿茗一眼,怎麼會,鹿茗的手指上居然有迷藥。
她想做什麼……
……
若虛再次意識回籠時,已是黎明時分,他在迷蒙中似乎看見了鹿茗在他身上搖擺……
香汗淋漓、淚痕斑斑。
鼻息中,一股他很清楚的味道傳來,若虛不由得瞪大了眼,難道不是夢?
何至以下藥來做這等事!
驀地起身,想要問問鹿茗到底想做什麼,可輕輕碰了碰,身旁的人兒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