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也清楚這些個官員心中都想些什麼,渲王在朝裏是個什麼口碑大家都心照不宣,如今來給太後侍疾,還要抱個女人,更讓一眾深受封建禮教禁錮的官員在心裏暗罵:這逆子要是自家的,非打斷了腿不可!
一兩個抬頭的,看清了渲王懷中女子模樣的,都不由得倒吸涼氣,傷風敗俗,不堪入目!
這趙家人是啥門風呢?怎麼都喜歡這些不該覬覦的人呢?
猛地再見那一身袈裟的若虛遙遙打馬而來,更是一個個麵麵相覷,恨不得從這個場麵上立馬消失。
“王爺,小王爺!”沈季禮顯然就從容多了,行禮後還不忘看了渲王懷中之人,打量了許久,才微微淺笑,“恭喜小王爺又得佳人。”
又字咬得極重,仿佛是讓眼前的女子認清自己是替身的處境。
沈季禮居然不知道?
趁著眾人不注意,鹿茗偷偷瞄了若虛一眼。
若虛仍是那副淡漠疏離的模樣,看向搭在鹿茗肩頭的手,隱隱攥著拳,看鹿茗偷偷瞄他,便微微搖頭。
沒必要讓沈季禮知道。
鹿茗收回探究的目光,乖乖在渲王身邊做啞巴。
渲王自見到若虛的那一刻,原本放在她肩上的手便加重了兩分,緊緊將她攬在身邊,生怕一鬆手便被人搶了去。
一路走到了泰福宮門口。
泰福宮已經大門緊閉,所有被召來的大臣都跪在門外,門外應和的太監看見若虛與渲王,倒不敢阻攔,慌開了門讓兩人進去。
鹿茗想跟著混進去,卻被太監攔下:“姑娘留步。”
渲王怒目:“狗東西,爺帶的人你也敢攔!”
“小王爺,”那太監跪地,一臉的無奈,“求殿下饒了奴才吧,陛下不準外人進,奴才也做不了主啊。”
鹿茗皺眉,這小太監,語氣雖恭敬,卻隻有無奈,並不畏懼。
“進來。”若虛聲音倒是輕緩,沒有渲王的聲色俱厲,可眼看著小太監身形一顫,驚慌地磕頭:“是,是!姑娘請進。”
其叔侄二人在宮中威儀差距之大,可見一斑。
渲王攥緊的拳頭,顯然也對這種差距充滿了不滿,
鹿茗低下頭,繼續裝她的啞巴。
泰福宮中一片死寂,皇帝見若虛與渲王進來,剛要開口,便看見了渲王身後畏畏縮縮的布衣女子,那眉眼……也太像了吧。
不由得皺緊眉,瞪了渲王一眼。
如今到底是有要緊事,皇帝並未發怒,而是將目光轉向若虛方向:“皇叔,此事有蹊蹺。”
若虛點點頭,他當然也知道,太後雖然性情古怪,不見日光,可身體實在沒什麼實症,不可能突然就到了回天乏術的地步。
鹿茗咂吧嘴,這狀態,倒是有點像當初在閔城的自己。
除非……太後也是個攻略者。
可……不太像啊。
攻略誰啊?
“陛下,王爺。”拔步床的幔帳始終落著,鹿茗竟沒發現沈子姍在裏麵,“依我診斷,母後中的應該是斷機之毒。此毒在當今應屬至毒之毒,母後的身體,隻怕挺不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