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駕崩那年,我跟著送葬的隊伍逃出的皇宮,也是那時,再次見到了攝政王,那年,他改名叫趙燁昇。他的容貌沒有大改,還挺好認。”
衛釗攥著拳頭:“隻可惜,彼時我們身份差距過於懸殊,我……實在是尋不到跟他見麵的機會。”
“聽聞他開始帶兵,我便也換了身份去從軍,可陰差陽錯,進入禁衛軍時,他已帶兵遠征,我身份不顯,能力又一般,時至今日,也尋不到一個能認識王爺的機會。”
衛釗抬頭看向鹿茗,眼神鄭重:“萍兒,已經是我最接近他的一次。”
“我沒辦法完全確認你的身份,你有兒時的憑證嗎,我拿給趙燁昇瞧瞧,雖然……他未必記得。”
雖然鹿茗基本相信了衛釗的話,可畢竟事關重大,還是得跟趙燁昇說才行。
衛釗思忖許久,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這裏是一枚步搖,我母妃生前常戴著,也是她唯一的遺物。”
冷宮在的女子,剛一喪命,身後的物件便被其他宮人盤剝幹淨了。
鹿茗看著手中錦囊發呆:“這麼貴重,你就這麼給我了?”
“我信你。”衛釗眼神澄澈,似是怕她誤解,又補了一句,“趙燁昇信你,我便信你。”
鹿茗重重點頭:“我一定將它好好保管,完整送回你手中。”
“下一個問題,”鹿茗眉頭皺緊,“你能送我入宮嗎?”
“為何?”衛釗不解,如今京城中人人自危,有些門路的幾乎都跑了,宮中這幾日也少了許多宮人,想來也是感覺風聲不對,便偷偷溜出宮了。
鹿茗如今在般若寺,應該是很安全的位置了,又怎麼會想要進宮去呢?
平白無故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可不是明智之舉。
“你說,趙燁昇病了。”鹿茗神色沉沉,“他的人都瞞著我,我得去看看才行。”
衛釗點頭:“是聽說王爺病了,得了癔症,每日都要瘋上幾個時辰,他手中的幾股勢力如今幾乎都在皇後娘娘手中掌握了。”
衛釗又搖頭:“可皇後娘娘將陛下與攝政王都關在了泰福宮,外麵有重兵把守,我去試過兩次,根本沒辦法靠近。”
泰福宮嗎?
竟然沒有關在承香殿?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衛釗又解釋了幾句:“因為承香殿如今皇後娘娘仍住著,來來回回的大臣宮人太多,而泰福宮中原本的兩位,皇後也要看防,索性就……”
鹿茗點頭,這是拿泰福宮當天牢了。
可是……鹿茗微微撇嘴,沈子姍不應該不知道,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啊!
那泰福宮,西廂房有趙燁昇熟識的暗道,東耳房又有李琦打穿的地道,已經漏得如個篩子一般,如何能看護得住那一屋子人精呢。
明知這很可能是趙燁昇計劃的一部分,鹿茗終究是有些擔心,還是得親眼瞧瞧趙燁昇病得如何才行。
鹿茗雖不知道那西廂暗道的入口在哪兒,卻知道李琦所挖的地道通往何處。
看了看夕陽如火,鹿茗抬眼:“你……今天休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