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條,吹得沮渠墨爾麵前的白紗掀起,露出那猙獰憤恨的神色。

渲王心底升起一絲悲涼,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

“放手吧,你不會得逞的!”渲王站得筆直。

沮渠墨爾被他這副模樣氣笑了:“你不是站在我這頭的嗎,怎麼,如今事到臨頭,反而慫了?我們沮渠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窩囊廢!”

“因為他就不是沮渠家的人!”渲王身後,沮渠墨其突然出現,“墨爾,當年我就否認過,你不肯信我,時至今日你也不肯相信,我根本沒跟太後私通!”

渲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沮渠墨其他說什麼?!

他沒有跟太後私通?

那他的身世……

“當年太後自製丸藥有些幻視,把先帝誤認為了我,先帝在床上聽她叫了我的名字,這才是他們夫妻離心最根本的原因!”

誰能想到最後傳來傳去,就逐漸離譜,最離譜的,是連現在小皇帝的血統,都打算按在他身上!

給皇家戴綠帽子,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沮渠墨其無奈,他也很冤的好麼,他雖然在宮裏睡了個遍,但那些都是宮女啊,宮女!

誰會傻乎乎地跑去睡皇帝的女人呢。

渲王瞳孔猛收,所以,他是父皇的親生兒子?!

那這幾個月來,他在做什麼?

他傷了母後的心,又妄圖顛覆自己親哥哥的政權,甚至還幫著外族人,想要將整個京城炸毀!

沮渠墨爾咬著牙,憤憤地瞪著不遠處的渲王,既然如此,那他便也不必活了!

“來人,給我砍下他的頭,給我的炮台獻祭!”

“你憑什麼殺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渲王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可除了咒罵,他什麼也做不了。

沮渠墨其瞪大眼睛,她瘋了吧,他是來勸她放棄怨恨的,怎麼才說了兩句,她還上勁了!

“不是,你等會,要不你還是拿渲王當成我兒子吧,反正……”沮渠墨其想要阻攔,可沮渠墨爾身後已經湧上三四個人,不由分說地將渲王押向炮台之上。

正跪在了麵向京城的方向。

沮渠墨爾負手而立,看著那劊子手高高舉起砍刀,刀鋒砍下,劃過獵獵風聲。

冷器沒入皮肉,發出“嗤”的一聲。

“唔!”沮渠墨爾瞪大眼睛,那劊子手隻劃開了渲王的繩索。

而沒肉之聲,竟是一柄長箭從後麵正沒入了她的脊背。

“墨爾!”沮渠墨其驚呼,一把將她扶住。

回頭,才看見遠處立著一個銀甲將軍,不,女將軍。

李皓歌才收了弓,露出一抹不羈冷笑。

渲王那邊,三兩腳便與那劊子手一同將周邊幾人踩在腳下。

沮渠墨其皺眉:“墨爾,我帶你離開這裏!”

“我不!”沮渠墨爾卻推開了他的攙扶,用盡全力伸出手,聲音顫抖卻決絕,“給我將渲王亂刀砍死,炮手,給我點火,炸毀京城!”

她已經籌謀了這麼久,絕不可能就此放棄,就算是死,她也要整個京城給她陪葬!

“墨爾!別!”沮渠墨其高聲阻止,可這周邊除了渲王幾人,其他都是沮渠墨爾的人,根本沒人聽從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