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跟著多喜順著暗道從西廂進入泰福宮。
這暗道,就是趙燁昇來救她時走的那一個。
已經被太後知曉了?!
鹿茗還來不及多想,前腳才被多喜推進泰福宮,後腳便聽一個宮人急匆匆地奔進來,說是攝政王受了重傷正往京城趕來,皇後吩咐了眾人明日要大興國宴,與攝政王完婚。
臥榻之上,已經列了架勢打算對鹿茗興師問罪的太後眼神一凜,看向鹿茗的眼神都變得嫌棄了幾分。
鄭雪娥隻是被沈子姍下了些致人虛弱的藥物,前些時日一直睡著倒沒什麼辦法,如今醒了,那幾種藥物對她還不算什麼困難。
尤其神誌仍清醒著,故而躺在床上這些時日,她已經將京城的變故統統摸清了。
沈子姍那個沒腦子的,拿了幾頁偷來的藥譜,也想跟她一爭高下?
皇帝那邊鄭雪娥已經派人去偷偷看過了,看來也是什麼藥物導致,反而是那個趙燁昇,不知什麼情況。
想當年她在掖幽庭時拿他試藥,早已經百毒不侵,如今竟然也會被沈子姍拿捏?
總覺得不太正常,這才派了多喜將鹿茗擒來打算鉗製趙燁昇。
現在……
“你怎麼這麼沒能耐!”鄭雪娥撇嘴,“白長了這一張好麵皮,這就讓人撬了牆角?”
鹿茗眨眨眼,露出一副委屈狀:“昂~”
太後長長歎息:“原本還指望你要挾趙燁昇呢,如今看來也沒什麼用了,多喜,砍了吧!”
這人怎麼一言不合就動刀動槍的呢?
鹿茗慌張打斷:“別,我要挾不了攝政王,還能要挾一下渲王呢!”
鹿茗言之鑿鑿:“太後娘娘您想,皇後娘娘在京城裏鬧得越歡,沮渠墨爾在城外便也會更凶,他們倆人鷸蚌相爭,這漁翁,便是渲王殿下了。渲王殿下如今憤世嫉俗,對太後娘娘您也是多有誤解,在這世間,若還有一個他割舍不下的人,那便是我了。”
太後鄙夷的眼神裏多了兩分審視:“你還好意思,當真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那點歪心思?這邊舍不得趙燁昇,那邊還有吊著趙澄渲,鹿茗,三心二意,就不怕一個都得不到麼!”
再三心二意還能三心二意過太後去?
鹿茗敢怒不敢言,低了眼眸連連點頭。
可到底是在太後手中有了些許作用,太後揮揮手,便讓多喜將她帶入了西暖閣。
才安頓好,便聽見幾個禁衛軍叩拜的聲音:“拜見皇後娘娘。”
沈子姍來了?
鹿茗與多喜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噤聲模樣。
鹿茗順著窗紗縫隙,偷偷看著沈子姍一路磕磕絆絆地奔向東耳房,這是去給趙燁昇尋醫的?
傷得這般重嗎?
不多時,便見沈子姍匆匆走出東耳房,暴跳驚呼:“梁楓之呢?梁楓之去哪兒了!他一個糟老頭子能跑哪兒去!禁衛軍,給我挨個房間搜!”
鹿茗瞪大眼,絕對不能讓沈子姍看見自己在此處!
多喜倒是不慌,指了指身後的衣櫃,便將她塞了進去。
甚至還上了鎖。
然後便打開了門走出去,迎著那些四處搜尋的禁衛軍陰陰柔柔地開口:“這是幹什麼,莫要擾了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