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主的不懈努力下，晚上八點，林瀾喂完外賣，挎著個臉來到了教室。
裴謠問單飛文借了鑰匙，已經打開教室最前麵的儀器練習了起來。
林瀾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還沒開始發呆便聽到裴謠喊她。
“今天課上老師講的內容我忘了，你還記得嗎？”裴謠頂著個頭盔，邊訓練邊和林瀾聊天。
腦海裏噠次噠次的痛，但她隻是抓緊了椅子旁邊的扶手，麵上分毫不顯任何痛苦的模樣。
“不知道。”
“是關於契點的不同點和找尋方法。”裴謠提醒她。
林瀾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你記得。”
裴謠手動了動，想給林瀾腦殼來一下:“……具體內容忘了，你提醒我一下。”
林瀾倒在椅子上，壓根不想動腦瓜，“不知道。”
不想學習。
“我想起來一些，我和你說說，你看看對不對。”裴謠的聲音依舊如春風般溫柔，“要不要過來邊感受邊聽？”
“……”林瀾把頭扭過去，假裝聽不見。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裴謠摘下頭盔看了一眼來電，臉上的神色淡了淡，她往林瀾那邊一看，目光一怔。
她似乎感受到了淡淡的絲質哀傷，一圈一圈繞在了林瀾周圍，輕輕的像要飄走，卻也有實際的質量。
怎麼還難過上了。
“我先去接個電話，你休息會。”裴謠默默接受了林瀾的犯懶行為，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她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手機鈴聲還在鍥而不舍地響著，她的聲音在此時傳了過來，“小情緒收收。”
她看不得這些，林瀾剛剛就像家裏的小孩，委屈巴巴地看著人，一抽一噎地說，我不想學習。
她差點就動搖了。
裴謠沒有小孩，但有個……弟弟。
【小六，什麼小情緒？】林瀾沒懂女主的意思。
小六給她分析，【女主對情緒的感知很敏銳，這算是她身為主角的一個金手指。霸總文裏男主都酷拽狠，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內心特殊的脆弱，而女主就是一個例外。
因此這也是推動男女主感情線發展的一個關鍵性要素。】
林瀾:【她剛剛讓我收起小情緒。】
【女主應該是察覺到你的情緒了。】
【我也有情緒嗎？】
小六認認真真說道，【林瀾，你現在是人了，人有情緒是很正常的。】
林瀾垂著眼，桌麵因離她的眼球太近而顯得模糊，她悶悶地說，【我還沒學呢。】
她還沒學人類的情緒，卻已經有了情緒，可她還得學著當一個人。
人的各種東西，有些要學，有些不用學，自然而然就有了。
她到底要學什麼。
小六頓了下，【林瀾，慢慢來，人類也不知道他們要學什麼。你是……第一次當人，他們也是。】
小六沒當過人，沒法在這方麵上給她幫助。
【好。】
【你得去訓練了，女主這麼努力你也不能落下，】小六瞬間變得無情，【這件事上不能慢。】
不努力怎麼打壓女主，不打壓怎麼被打臉，不被打臉它看什麼！
林瀾:【……】不好。
“好。”裴謠站在走廊外麵的路燈下，看著柱身細細的紋路。
“那謠謠，你盡快把十萬給我啊，澤澤說那個課程的報名今天十二點就截止了。”對麵的人沒有絲毫客氣，張口就是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