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臭了嗎？】
林瀾嗅了嗅，站得更靠近了些，【好像有點臭了。】
瑪麗蘇很滿意，有她在這監督著，果然一切順利。
才看沒多久，腦袋便有些發暈，瑪麗蘇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長時間醒著的緣故，為了晚上的劇情不出意外，她決定休息一會，養精蓄銳。
再一次感慨完林瀾為什麼沒事、裴謠也睡得太久了後，瑪麗蘇遁了，離開前她反複提醒林瀾不要做額外的事情。
對方認真地應下了。
林瀾站在垃圾桶麵前，時不時聞一下自己的衣服，沒過多久天上便聚起了烏雲，剛在垃圾桶沒待多久的小朋友們又跑回了教室，他們想等雨停了再出去。
雨滴砸向地麵，暈開一大灘圓潤的水痕，有些落在了林瀾的臉上，她隻是在水珠滾至睫毛時揉了揉眼睛，腿卻沒挪動過一下。
查爾芬恩站在不遠處，透過越來越密的雨層看向垃圾桶前的人。
泛起的雨霧模糊了他的視線，可前方的人影卻越發清晰。
對方似乎有些呆愣，像是沒反應過來，又像是本就不想走。
一起淋了許久，查爾芬恩才想起，草莓是植物，喜歡雨應當是很正常的。
她不是兔子，不是狼。不會懼怕電閃雷鳴，而是會享受落下的每一滴雨露。
沒了門牙的兔子麵相在悄無聲息地改變，尤其是唇邊部分，淺淺地凹了進去，外部皮膚如果凍般滑動，仿佛下一秒便會溢出來。
雨水浸濕了兔毛，寒冷穿透內裏的骨，又往裏深入了幾分。
直到四肢逐漸被凍僵，查爾芬恩才轉身離開。
林瀾伸出手，摸了把臉上的水，她下意識回過頭，隻有灰白色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便又轉了回去。
雨停後，林瀾依然站在垃圾桶前，腿快的小朋友飛速往這邊跑來，在看見濕漉漉的人後愣在了原地。
很快，林瀾冒雨分類垃圾的消息再一次被傳開，由龍龍傲天為首的幾位同學決定自發推舉垃圾桶幫派，以垃圾分類為己任，而林瀾，是幫派的標杆。
這些事情，林瀾都不知道。畢竟龍龍傲天的偉業才剛冒出一個頭，他爺爺便衝到學校把人擄回了家。
林瀾再次聞了聞衣袖，很快又放了下來，她揉揉鼻子，打了個噴嚏。
瑪麗蘇覺得自己醒來的時間恰恰好，路邊盡是來來往往的學生，宴會應該快開始了。
她摩拳擦掌，給林瀾指方向。
一小時後，林瀾坐在空空蕩蕩的體育館門口，她動了動腿，和瑪麗蘇說道，【這裏沒有人。】
【……】
她，五歲，應該在撿垃圾。
她，五歲，沒有來上學。
真正上學是在十二歲的時候，那個晚會是十二歲的晚會，不是五歲的。
這中間差了七年。
瑪麗蘇神情嚴肅道，【林瀾，我們退學吧。】
【好。】
【我們今天可以在這個學校先練習一下被人討厭。】
林瀾仍舊說好。
瑪麗蘇後知後覺地發現，她說什麼，林瀾便都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