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檢查比較繁瑣，主要查看區域為腦部，研究所內有專門的醫生負責這件事，葉弘澤就在旁邊和林瀾聊天。
再怎麼說也還是個小姑娘，來到陌生的環境裏總歸是有些不適應的。
“昨天你總是在看許姐，喜歡她嗎？”葉弘澤笑了笑，“待會要不要過去和她聊聊天？”
他想起什麼，又說道，“裴謠好像也喜歡她。”
林瀾已經坐在了床上，聞言也沒有抬起頭，她的目光落在閃著光的探測燈上，慢慢躺了下來。
【我可以去嗎？】
小六：【去什麼，找許穎？】
【找她。】
小六無所謂地點頭，【去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真假千金的套路文裏，在真相水落石出前，每個人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至少，親情在此刻還沒破裂。
【不過，】小六提醒道，【你不要主動說出裴謠和她的關係，現在還太早了。】
【好。】
林瀾看向葉弘澤，點了點頭。
後者愣了愣，他本以為林瀾是沒聽到，準備等檢查結束後再問一遍。
竟沒想到剛才那麼長的沉默裏，原來是在思考嗎？
葉弘澤雖覺得疑惑，但並沒有多想，他看儀器已經開始運行，林瀾也閉上了眼睛，就拿起桌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自顧自地和裏麵的人聊起了天。
旁邊的醫生看了過來，“現在別幹擾她的思想。”
葉弘澤閉了嘴。
紅色的光一寸寸掃過頭部，電腦屏幕上自動繪出了相應的圖案，醫生調整著掃描速度，仔細儀器顯出的狀態。
伊引休姍姍來遲，他順道買了飯，看見裏麵的情形後在門板上輕輕敲了敲。
葉弘澤看一眼林瀾，“有什麼事及時喊我。”
醫生頭都不抬：“放心。”
外麵的長廊裏，坐著兩個捧著飯吃的人，伊引休對許穎和林瀾的關係有了大致的看法，“檢查得怎麼樣？”
“目前還算順利，等結果出來吧。”葉弘澤吃了幾口就把飯放了下來，把早上的數據表調出來後邊看邊吃。
伊引休聳聳肩，狀似無意道：“許姐不來？”
“應該不吧，在和單飛文開會呢，”葉弘澤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怎麼了，你有事情要和她說？”
伊引休眼皮子跳了下，不動聲色地咬了口菜葉：“她好像很少去陪家人。”
“很多研究員都是這樣，”葉弘澤歎了口氣，“你沒在這裏過過年，很多時候，除夕，我們都是一堆人圍在一起簡單地聊個天。”
伊引休確實沒關注過這些，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有些長，落到了走廊的盡頭，他順勢問道：“怎麼不回去？”
“忙呢。”
葉弘澤回得很簡單，卻在沉默一會後又道，“也可能，沒家了吧。”
研究所的很多人都是當年失去孩子的父親母親，他們抱著同一個信念，一直往前往前，在沒有路的荊棘裏開拓。
他們都不舍得休息。
伊引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許姐也是這樣嗎？”
“……大概吧。”
伊引休想起許穎口袋裏的照片，他又看向對麵的牆壁，開始安靜地吃飯。
檢查進行了四個多小時，葉弘澤吃完飯就進去陪林瀾了，伊引休坐在外麵收拾了一下，就坐在那兒發呆。
許穎，林瀾。
伊引休也不是很在意這樣家長裏短的事，但林瀾和他印象裏的人實在是有些像，他總會多關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