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飯,”溫宏把那張紙抽出來,“你也吃了。”
芬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是的呢。”
王某看看溫宏,看看芬克,和丁致對視一眼,默契地閉上了嘴。
“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芬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我隻是吃個飯,是否跟著我做是你自己的決定。”
“……”
王某沒看見溫宏的臉色,慶幸道:“我就說不能吃飯吧,”
芬克摩挲著自己的袖口,沒有說話。
等丁致捂住肚子彎腰時,房間內已經沉默了許久,王某皺眉看著他,下一秒自己也被飛撲而來極度的饑餓感包圍住。
他覺得自己迫切地需要進食,可嘴怎麼也張不開。
芬克坐在椅子上,撐著腦袋低頭看他,原先還算和善的笑容無影無蹤,“高興太早了吧。”
“……沼澤,”丁致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半晌才意識到他們早就沒得選了,“為什麼……?”
“這個問題很愚蠢,”芬克蹲下來,“你應該問我怎麼做,而不是原因,畢竟我也給不出答案。”
說謊是木偶的天性,鬼知道為什麼。
“那怎……”
“嘻嘻,不知道。”芬克坐了回去,大搖大擺地翹起了腿,“或許明天我就知道了。”
王某已經在摳臉上僵硬的泥了,他總覺得那層東西好像要連著皮膚一起掉下來。
他很想停下來,手上的動作卻怎麼也止不住,慢慢地,王某隻知道自己想要吃東西,很餓很餓。
溫宏:“我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芬克:“當然,時間早晚問題。”
溫宏又問,“沒有解決辦法?”
“可能有吧,”芬克的回答依舊模棱兩可,“要不你明天問問我?”
“……”溫宏慢慢地剝下了手上的泥灰,或許因為進食過的關係,這些東西還是軟的,他揉了下手腕,站起來。
“那你給我陪葬。”
他出手極快,迅速往芬克胸口抓去,椅子上的木偶險險避開,直接去抓人的手腕,卻被帶得撞到了牆上。
這人的力氣比自己大,昨天被鉗製是裝的。
大意了。
芬克吐出一口氣,沒感覺到多痛,直到溫宏站在了自己麵前,耳邊傳來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他順著對方的肩膀,順著手臂,看向了那個堵在他胸口的拳頭。
木偶身碎了。
他怔怔地咳了一聲,吐出一口木屑。
溫宏手上也滿是皮擦破後流的血,他沒怎麼在意,繼續在對方胸口攪了攪,“你的心呢?”
芬克的氣息開始變弱,“你之前……不是木匠嗎?”
“沒做過木偶,隻摸過木頭,”溫宏掐住他的脖子,“告訴我,你的心髒在哪?”
芬克不停咳出木屑,“……沒有!”
跟這些說謊沒代價的人拚了。
“行啊,那把你碾碎。”
“……”
溫宏掰斷了木偶的脖子,看見對方仍然轉動的眼珠,他慢慢笑了下,伸手欲砸,下一秒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