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土牆青瓦的平房前,花妮機械地剁著豬菜。
“花妮,他們家就一個兒子,你嫁過去就當家,這親事十裏八鄉都找不到。”
周荷花揚著大大的笑臉,勸著大女兒花妮,朝天的鼻孔因為興奮而抖動,更加醜陋。
眼前的場景,耳邊的話,都似曾相識。
花妮恍恍惚惚地繼續剁著,她居然重生了。
她回到被養母周荷花,推入火坑的前一天。
“這門親事可是媽為你千挑萬選來的,對方看中你,明日就能成親。”
周荷花再次出聲,完全一副為女兒百般著想的慈母相。
“媽,這麼好的親事給小妹吧,小妹什麼活都幹不好,我嫁了,家裏那些活誰幹?”
花妮回過神來,諷刺道,手下的動作更劇烈。
“咚咚咚!”
那一聲聲劇烈的剁聲,似乎散發著殺氣。
周荷花一愣,差點張嘴罵,那是個傻子,你小妹怎麼能嫁?
確實,家務活和農田裏的活,一直都是花妮在做。
可,傻子爸媽願意出三千塊禮金啊。
拿這三千塊,給平房再造一層,變成二層小樓,到時候給大兒子娶門親事,多好。
周荷花勉強地笑了聲,“你是姐姐,嫁人自然先緊著你來,小芳不急。”
聽了周荷花的話,花妮持刀的手在劇烈顫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想捅死對方的心。
*
上輩子,花妮就被嫁給周荷花說的好人家。
結果,新婚夜卻發現,男人是個傻子。
花妮的衣服被扒光,雙手被捆在床頭,雙腿被惡婆婆按住不放,嘴巴被堵上。
對方不但不能行房,還像惡狗一樣,專愛咬人,新婚夜將花妮的胸脯咬得鮮血淋淋。
而傻子的母親在邊上慫恿,“兒子,騎上去啊,用你那根棍紮她。”
最終,鬧騰到半夜,沒能成事。
從此,每一夜都要來這麼一遭。
花妮身上被咬得沒一塊好肉,她羞愧得白天不敢出門,躲在房裏。
傻子一家巴不得,怕她出門勾搭野男人。
後來,她偷偷逃回家,跪下來苦苦哀求周荷花,“媽,你讓我留在家裏,家裏什麼活我都幹,這輩子我就伺候您跟爸不嫁了可好?”
可是,扭頭被周荷花親手送給追上來的傻子父母。
因為她不去,對方就要三千塊彩禮還回去。
彩禮已經變成家中的兩層小樓了,周荷花怎麼肯交出來,她罵花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斷沒有回娘家的說法。”
花妮被拖回去,當天就被打斷腿。
夜裏,傻子的父親進房,當著傻子跟他媽的麵,把花妮強暴了。
九個月後,花妮也生了一個癡呆孩子。
她有太多想不明白,也沒法麵對這地獄般的生活,慢慢地精神失常。
也成了傻子。
直到一天,周荷花帶人上門。
“你是被我抱錯的孩子,是杜先生的女兒。”
周荷花指著身後,一對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夫婦,給花妮介紹道。
花妮神智錯亂的腦子,那一瞬間突然清醒了過來,“爸、媽,救我走。”
那對中年夫婦臉上,浮現出一種極度羞恥、難堪還有嫌棄,麵對被鐵鏈鎖在豬圈裏的花妮,邊上爬著個癡呆孩子,嘴巴蠕動半天,才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