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林向飛,他一向是最得過且過的,今天有肉今天吃,大不了明天喝西北風。
突然之間說出這麼一番慷慨激昂的賺錢言論。
讓兩個人一時不能接受。
萬小強弱弱的說道:
“向飛,我還以為你受的那刺激已經好了呢,沒想到越來越嚴重了,你,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呀?”
吳天龍:“是啊,向飛,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是不是發燒了?你說的那些道理是有的,可問題是你也不看看咱們三個人是誰?咱們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本事啊。”
萬小強:“是啊,誰不知道錢是好東西,誰不想掙錢,可是這玩意兒實在太難掙了,我們要是有這掙錢的本事,還會這麼躺在樹林子裏,掏鳥蛋,抓青蛙吃嗎?早就拿著麻袋裝錢去了,這不是沒地方裝錢嗎?”
林向飛知道自己這兩個朋友不是什麼高檔次的人,於是耐著心又說道:
“小強,天龍,你們聽我說,首先我很好,我很健康,我的腦子我的精神都很正常,我經過了那件事以後,我痛定思痛,我已經想穿了,人是不可以做一個窮人的,一個人一旦做了窮人,就會沒誌氣,一旦沒了誌氣,就會貪小便宜,一旦貪小便宜,就會有大麻煩上身,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可能我們三個人的腦瓜子不如別人好使,可是,咱們年輕啊,有手有腳,吃得下,睡得著,身體好,這就是咱們的本錢啊,隻要想幹,就沒幹不成的事兒,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林向飛這輩子一定要做個有錢人,我要做人上人,我不能再讓別人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們家,做有錢人是唯一正確有效的一條路。”
“你們兩個沒有經曆我經曆的事兒,所以沒有我想的多,想的遠,但是沒關係,我們三個從小玩到大,我想穿的事兒等於是你們想穿的事兒,你們現在看著好像無憂無慮,但是,等幾年一過,和我們一樣的年紀的人都娶上老婆,生了兒子,你們兩個還在村子裏晃悠,到時候被人戳碎脊梁骨,難聽的話多的是。”
“但是反過來,如果咱們三個出去闖蕩一番,闖出點名堂來,賺了大錢做了大老板看看,到時候娶他個漂亮的大學生回來,生他10個8個兒子,村裏麵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人,到時候拍馬屁都來不及,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這麼個事兒?”
兩個人愣住了,半張著嘴,腦子裏麵拚命的消化著林向飛剛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
好半天,萬小強才弱弱說道:
“向飛你說的是有道理的,那你剛才說出去闖蕩一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離家出走了,再也不回家了?那具體要去哪兒呢?幹點什麼事兒呢?”
吳天龍:“就是啊,向飛,你可別衝動啊,出去闖蕩四個字,上下嘴皮一碰,說起來是容易,可是做起來是很難的,咱們在自己村子裏,再怎麼著總不至於餓死,實在不行啊,搞點偷雞摸狗的事兒,吃的還比一般人要好呢。”
“但是真要出去了,我聽說外麵的世道也不太平,攔路搶劫都有,咱們赤手空拳的,拿什麼去打天下?向飛,你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你有雄心壯誌能夠來找咱們哥倆,咱們哥倆也很高興,說明你把我們當兄弟,咱們三個永遠都是好兄弟,可你這個路子我怎麼想都行不通,你還是冷靜冷靜,想點別的辦法吧。”
萬小強一臉認真說道:
“是啊是啊,向飛,我幫你想過了,你想要翻身其實很容易,你隻要拉下臉來,去求求你那堂哥林向前,他現在不是混得很好嗎?又是燒磚廠,又是自行車廠的,生意做得大得不得了。”
“聽說縣長和他稱兄道弟的,說他每年給縣裏麵交了多少多少的稅,是縣裏麵的交稅大王,你守著這麼個堂哥的關係不用,去外麵闖什麼呀?你隻要厚著臉皮到他那裏去討個活兒幹,應該問題不大。”
“林向前那小子總的來說還算是個不錯的人,你要是拉不下臉,你就讓你奶奶去說,你再怎麼說也是你奶奶的親孫子,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餓死。”
“我聽說你們村那牛頭山是一個叫朱彪的人管著,那都是外人,你哥都給他那麼大的權力,每年給他幾千塊的分紅,我看你也去討一個這樣的活兒,一年也能搞幾千塊,順便咱們哥倆也到你手底下來幹活,這樣咱們三個人就都有飯吃了,你覺得怎麼樣?”
吳天龍樂道:
“小強這主意不錯,向飛,你真的可以好好考慮,別人家是沒辦法,家裏沒有做官,做生意的親戚,可你們家不一樣,全縣最有錢就出在你們家,是你的親堂哥,你說說看,這要是放在別人那裏,早就已經利用這層關係,你堂哥吃肉,你好歹肯定能喝碗肉湯。”
林向飛想都沒想,立刻擺手拒絕:
“不行不行不行,你們兩個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說別的人也就算了,你一說就說個林向前,我聽了心裏麵就難受,我們家和他們家不對付,分家的時候就已經吵過了,再說了,我要爭這口氣,就是為了要比過他,他林向前能做到的,我林向飛也能做到,他能掙到大錢,我也能掙到大錢,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有兩隻手,我也有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