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中飯。

兩個騎著自行車慢慢悠悠的到了金家村。

在金家村一打聽。

老金不在。

原來,老金為了做鹽水鴨,特地在外麵租了個地方。

平時煮鹽水鴨都在那裏煮。

打聽了一大圈。

才打聽到老金租的地方。

兩個人又騎著自行車趕過去。

那地方,還挺偏的。

倒是離黃原縣的菜場不算太遠。

看來,還是為了賣鴨子方便。

林才根把自行車停得遠遠的。

兩個人一路步行,找到了老金的住所。

這是一個小平房,地方挺大。

還有一個大院子。

院子裏,犄角旮旯,到處都是鴨毛。

老金和他媳婦兒兩個人,正在屋子裏煮鴨子。

林才根和李玉慧兩個人就窩在後牆根。

李玉慧用力仔細聞了聞,小聲說道:

“現在這麼聞這味道一般啊,和咱們家裏自己煮鴨子的味道差不多,沒想到然裏去啊。”

林才根也仔細聞了聞,而且還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點點頭道:

“沒錯,這味道和他在街上賣的不太一樣,不香,沒有讓我聞了之後流口水的感覺,看樣子這鴨子還沒煮到位,還得再等會兒。”

李玉慧:“行,那咱們就再等會兒。”

兩個人就像兩隻老貓一樣,蹲在後窗,靜靜心心的等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屋子裏傳出老金和他媳婦兒說話的聲音。

別看老金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

娶的這個媳婦兒倒是個機靈人。

他媳婦兒叫鄭鳳蓮,他爸還是鄭家村的副支書。

不過已經退休了。

一個副支書的女兒怎麼會願意嫁給老實巴交的老金?

倒也是有原因的。

鄭鳳蓮嫁給老金之前,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

也就是說鄭鳳年是二婚。

老金是頭婚。

鄭鳳玲嫁過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兒子。

老金當時也一把年紀了,娶不到老婆。

二婚就二婚吧,拖油瓶就拖油瓶吧。

總比打光棍的好。

兩個人結婚之後,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特別是放開了經濟之後,在鄭鳳蓮的指揮下,老金就賣起了熟食。

日子過得比一般人家都要富裕一些。

鄭鳳蓮:“老金,拿筷子戳一戳,看看鴨肉熟到哪一步了?

老金應聲道:“好。

掀開像柏油桶那麼大的一個定製大鍋子。

裏麵有30多隻鴨子正在裏麵煮。

老金拿起一根長長的筷子,對準一隻鴨子的鴨胸肉部位,用力一戳,說道:

“差不多了,已經半熟了,是時候該放料了。”

鄭鳳蓮:“好,去看看啊,前窗後門,有沒有人?”

老金:“唉呀,不會有人的,咱們這地方有誰經過呀?這大白天的大夥都上班去了,沒人的,放心吧。”

鄭鳳蓮:“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小心駛得萬年船,懂不懂?”

老金沒辦法,平時家裏大事小事都是老婆做主,把筷子往旁邊一放,站起身說道:”

“好好,我去。

這可把在後牆聽牆角的李玉慧和林才根嚇了一大跳。

兩個人急中生智,化身成兩條壁虎,整個人後背貼在牆壁上。

蹲得像一隻癩蛤蟆。

盡量把自己搞得像一張薄餅一樣,不被人發現。

老金走到後窗口,朝左右隨便張望了一下,沒人。

又走到前門右朝左右張望了一下,還是沒人。

走回大鍋子旁,說道:

“放心吧,沒人,放料吧。”

後窗口的李玉慧和林才根長籲一口氣,額頭上都嚇出一身冷汗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對方。

不知道老金和鄭鳳蓮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麼藥?

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還要檢查一圈,周圍沒人才能幹。

兩個人越來越覺得這裏麵肯定有鬼。

又躡手躡腳走回後窗邊,通過後窗的縫隙,瞪圓了眼珠子往裏張望。

隻見,鄭鳳蓮解開上衣外套。

從外套的夾縫中拿出了一個老布的小布包。

打開小布包裏麵還是一個小布包。

又打開一層,裏麵還是一層。

老金:“哎喲喂,我說你有必要藏得這麼好嗎?這又不是金子,你還怕人家偷啊?”

鄭鳳蓮瞪了腦筋一眼,沒好氣道:

“你懂個屁,這玩意兒比金子還金貴呢,你想要金子啊,拿著錢上街滿大街都是金銀店,想買多少有多少,這玩意兒你花錢買得到嗎?你要是花錢買得到這玩意兒,我告訴你,你遲早得屁股洗幹淨的坐大牢,可不就得藏的好一點嗎?讓人發現了,這還得了。”

老金:“有這麼玄乎嗎?最多沒收,至於坐大牢嘛,種棉花也是種,種這玩意兒也是種,有啥區別?”

鄭鳳蓮:“你個豬腦子,這是國家嚴令禁止種的東西,也就我爸腦瓜子好,能搞得到這玩意兒,你說在沒有這玩意兒之前,你那些破鴨子,一天連兩隻都賣不掉,自從我爸給咱們出了這個主意,你一天賣多少?二三十隻都不夠賣的,就多虧這玩意兒,當然得要把他當寶貝似的。”

老金:“行行行,你爸厲害厲害,趕緊放吧,今天我多燒了5隻鴨子,你多放一個。”

鄭鳳蓮:“不能多放,我爸說了10個鴨子放一個,你今天多燒了5隻,那就多放半個,一共25隻,放兩個半。”

老金:“又不是砒霜,多放一點能咋地?死不了人。”

鄭鳳蓮:“胡說八道什麼,必須得聽我爸的,我爸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我爸說了,這東西吃了容易上癮,放個一點點還好能提鮮,要是放多了,不就讓人家吸食毒品了嗎?絕對不能多放的,拿把剪刀來,我剪半個進去。”

老金:“唉呀,還要啥剪刀啊,這玩意那麼脆,你拿手一掰不就掰開了。”

鄭鳳蓮:“叫你拿你就拿哪,那麼多廢話,我得正正好好剪半個。”

老金:“行行行行行。”

隻見,鄭鳳蓮從布兜子裏拿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花苞。

花苞已經幹枯了,這花苞長得奇形怪狀的,看上去有些妖豔。

老金遞過去一把剪刀。

鄭鳳蓮接過剪刀,先剪了半個花苞。

又從褲兜裏拿出兩個完整的花苞。

一共放了兩個半。

把兩個半花苞放進一個紗布裏。

再將紗布的口子緊緊的係緊。

將這小紗布投入那一鍋正在翻滾沸騰的鴨子湯裏。

老金和鄭鳳蓮夫妻倆看著那一鍋鴨子湯,相視偷偷一笑。

老金:“要我說下回也別放在紗布裏了,直接扔在裏麵煮,效果更大。”

鄭鳳蓮:“你傻呀,怎麼能這麼辦呢?萬一,那些殼殘留在鴨子身體裏麵,讓人家發現了,這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