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可謂是一波三折,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來到了西山,等我到了的時候,大夥兒已經把上山的路清理出來了,盡管挖出了一條路,但仍舊不好走。來之前本以為隻是簡單的山體滑坡造成了墳地的坍塌,可眼前的場景讓我大吃一驚,棺材正在往外不斷滲出血水……
對於一個從小在鎮內長大的孩子來講,鎮內的各個地方我和司楠一可謂是熟悉的很,這座山我們兩個小時候還在這裏玩過捉迷藏。小時候聽父親提起過這個墳,說這塊墳地是鎮內最好的風水寶地,裏麵葬的是富商,有錢的很。這是一個“火生土旺”的吉穴,火形陰道金水太盛、須火暖之,臨穴星頭出尖火貴氣,但必火輕土重,乃坐穴中見土不見火,貴而有威、富而耐久,若火重土輕為火大土燥、殺氣不除葬必無福。
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我讓大夥兒都回去了,現在這個情況即使鎮內所有的父老鄉親們都來了也於事無補。我順著泥石流衝擊的軌跡往山頂走去,越往上越不好走,雨水混著泥土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費力。
好不容易爬上去了,情況似乎很糟糕,棺材已經被完全衝了出來。棺材的底部往外滲著血水,味道十分的難聞,我把周圍都走了一遍,心裏大概有了主意,隻是這個情況不能滿足我的條件。山體這個誰都不好說,什麼時候滑落所有人都不知道,隻能等雨停了,才能往深了去摸索,這種情況不能隨便填墳,一定要找出原因的。
“嬸兒,你什麼時候發現棺材被衝出來的?”我從山上下來之後去了一趟劉嬸兒家,看看能不能從那裏得到一些消息。“今天早上,我想偷偷去給他上一炷香,還沒有走到地方,離很遠就看到了一個棺材,我就立馬跑去你們家了。”劉嬸兒一邊說一邊哽咽著。我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劉嬸兒是第一知道棺材被衝出來的了,這就不得不提起那一樁“門不當戶不對”的感情……
說起來也挺狗血的,無疑是那種老掉牙的戲碼了。那個富商名叫王成原,和劉嬸兒原本是青梅竹馬,隻是王成原因為父親的逼迫娶了另一個富商的千金,因為王成原的父親覺得一個普普通通的鄉野小丫頭並不能維持基業,後來陰差陽錯青梅竹馬成了陌路人,王成原的這份感情也就被埋藏在了心底。這種聯姻是沒有感情的,王成原並不喜歡自己的妻子,之所以答應是因為家裏的關聯,再一個就是沒有富商之女也會有其他的人,不如娶了富商之女,一是可以全了父親,二是雖然自己不喜歡,但她確實是一個可以打理宅邸的好妻子。劉嬸兒知道自己的出身,不求明媒正娶,隻求可以陪在身邊。王成原的妻子也算是大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曾為難過劉嬸兒。最後王成原去世之前把所有的後路都想明好了,卻單單忘了安排劉嬸兒,王成原的妻子給劉嬸兒置辦了一塊兒地,劉嬸兒便一直這麼生活下去……
我跟劉嬸兒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安排,決定雨停了之後再檢查一下墳地,劉嬸兒並沒有什麼意見,我從劉嬸兒家離開之後便回了家。到家之後我整理了一下需要用的東西,例如羅盤什麼的,收拾完東西之後我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順著線索。如果父親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那塊墳地是誰擇的穴,可能是今天爬山太累了,後來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天剛擦亮我就起來了,今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我的死黨“司楠一”出師了。我早早的便起來打理自己,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可能掉鏈子呢!
我到黃府的時候賓客還沒有到,我被司楠一引進偏堂等待之後的儀式。我看著眼前的司楠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我比司楠一要大上幾個月,可司楠一更像一位哥哥,很成熟穩重,今天這個裝扮已經有了幾分黃老爺子的氣勢了。
“怎麼?看傻了?”司楠一揮著手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看你越來越人模狗樣了。”我絲毫不慌的回擊他。他隻是笑了笑,便去前堂幫忙去了。
香案早已備下,四方賓客皆到場,今天是二月初六,司楠一出師的日子……
一晃時間過得好快啊,司楠一已經出師了。每道賀一聲,司楠一便隨著黃老爺子回禮。眼前的司楠一不是他剛剛認識的司楠一了,現在的司楠一更穩重,言談舉止都恰到好處,他不是那個小時候總躲在他身後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