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爺……”
剛說了兩個字,田家揚就被老鼠舉手示意別再說。
王榮一拍桌子,砰聲響,桌麵的錢都跳了起來,他殺氣騰騰道:“我跟你賭命!”
那條麒麟臂擱在桌上,在燈光映照下,泛著青幽幽的光澤,就跟鐵鑄的一樣。
在場的人都曉得老鼠是老千,跟他賭,十賭十輸。
田家揚勸道:“不要衝動。傷了和氣。不必要賭命。”
“那就按他說的,賭一隻手。他輸了,除了給我十五萬之外,還要卸下一隻手。”
王華已數過桌麵上的那堆錢,一共是十五萬多一點。
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的楊小花連忙輕輕擰了擰王華的脊背,要他別跟老鼠對賭。
王華把左手繞向後,拍了拍楊小花的腿,示意她安心。
成名已久的老鼠被一個後輩挑戰,當然咽不下這口氣,當場接下打賭,吩咐道:“拿新牌來!”
就有村痞取了一副新撲克牌交給老鼠。
王華微笑道:“空手套白狼?”
“我老鼠的名字都值十五萬!還怕我輸了賴帳?”
老鼠正在拆開撲克牌的包裝。
“你在我麵前,一文不值。”
王華毫不客氣的回擊,險些把老鼠氣得吐血,他死死的瞪著王華,過了一會,轉頭吩咐手下:“拿十五萬來!”
賭場也放高利貸,存有現金。
一個村痞走到數十米遠的養雞場房舍,從裏麵取來鈔票,堆放在桌麵上。
其他賭客都圍了過來,看王家兄弟跟老鼠較量。
田家揚還要靠王華治好三秒郎的病,不想見他輸得太慘,勸道:“王華,你想清楚了?”
不待王華應聲,老鼠極為不滿道:“田家揚!你是他的手下?!”
平時,老鼠也不說田家揚是他的手下,二人算是平起平坐,但實質上,老鼠把田家揚看成是下級,隻是使喚時客氣些。
田家揚瞪了一眼老鼠,隻好站到一邊,他不便直言說老鼠是老千,已暗示過王家兄弟了,也算盡了義務,剩下的就看王家兄弟的造化。
高明的老千在洗牌時,會裝出很拙劣的樣子,而是老鼠故意炫技,洗牌讓人眼花繚亂。
眾人更替王家兄弟捏一把汗。
王華看著老鼠洗完牌,說道:“把牌放到桌麵,我跟你都轉過身,讓別人把整副牌鋪到桌麵上,我跟你再各自摸五張牌,誰的牌大,誰勝,出老千被抓,算輸,並斬手。”
這種玩法在其他賭客看來挺公平的,就算懂出老千,也出不了老千,背對著桌子,由別人把牌鋪在桌麵上,沒看到牌的情況下,根本不知哪張牌大哪張牌小。
老鼠欣慰同意,爽快道:“就按你說的做。”
對於一個老油條老千而言,在各種艱難的環境中能出千,那是稀鬆平常的事兒。
老鼠依然有十足的信心贏王華,但他不知已掉進了王華設置好的陷阱裏,死到臨頭還盲目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