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
隨後有什麼粘膩的液體渡到了她口中。
什麼東西?
咽下去嚐嚐......
嘔——
好苦!!!
“咳!咳咳咳!”
她猛坐起,身子彎向一側,麵部扭曲地不停幹嘔。
隨後,她轉頭怒視那人,大吼道:“誰家毒藥這麼苦......啊......”
等等,這人誰啊?
膚白貌美,睫如蒲扇,修長的丹鳳眼裏滿是柔情。
一個男子,長這麼美不要命了?!
她顰了顰眉,白發?
不對,這不是重點,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驚訝,內心卻在興奮地呼喊。
她能說話了!
老天爺啊,她啞巴了十五年,終於能說話了!
“沅沅,你終於醒了。”
白發美男子一展笑顏,那雙鳳眸彎起,眸裏的喜悅似要溢出。
見美男子湊上來,她立即向後躲閃。
她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這人怎會知道她的乳名。
雖沒有五歲前的記憶,可她向來過目不忘,所以她很確定,這十年來她從未見過眼前這男子。
她坐起身,胳膊撐起,手按在身下頓時抽了一口涼氣。
此刻她才注意到,身下竟是一張寒玉冰床!
她打量了下周圍,此處似乎是個山洞,周圍石壁上貼滿了黃底血字的符咒,而她所在位置正是一個法陣的中央!
得益於這麼多年從侍女們那裏看到的各式各樣的話本子,她心中隱隱冒出一個想法。
她死了。
但,借屍還魂了!
頓時,她呼吸一滯,全身戒備地看向這個白發男子。
眼前這男子美則美,但看這一山洞的符咒,怕是個不好惹的。
若被他知曉她乃借屍還魂占了這副軀殼,下一刻定然令她魂飛魄散!
她絕不能暴露她的真實身份!
“那,那個,我叫沅沅?敢問您是?”
她小心翼翼試探著,男子笑了笑,探手揉著她的頭,柔聲道:
“我叫元無咎,你是元沅,我們是......”
“哦,我們是兄妹!”她立即搶答道。
元無咎搖了搖頭,眸中閃過淡淡的傷感。
她撓著頭,垂下眼眸,眼中盡是慌亂,這個身子與這男子總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不逗你了,我們是師徒。”
元沅鬆了口氣,她抬起頭甜甜喊了聲:“師父!”
“嗯。”
見元無咎起身去撕石壁上的符咒,元沅翻身準備下床。
可當她的腳方著地,隻覺得像踩在棉花上,隨後整個人向前撲去。
她還未驚呼出聲,背對她的人已飛移而來,並將她攬入懷中。
元沅頓時欲哭無淚,心道好不容易換了個不啞巴的殼子,得,又變成殘廢了!
頭頂傳來溫柔的歎息聲,“你睡了十年,我雖每日幫你揉按穴位,但終歸不如行走來的真切。你也莫要著急,有我在,半月內定然讓你健步如飛。”
嚇死她了,還好不是殘廢。
等等——
十年???
這個身子睡了十年?!
元沅內心炸開,可她麵上仍裝的淡定如初,隻默默點了點頭,並聽話道,
“那辛苦師父了。”
扶住她的那隻手一頓,元無咎低聲笑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說完,元無咎俯身將元沅打橫抱起,她雙臂攬住元無咎的脖頸,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長這麼大,除了成婚那日,她還未被別的男子抱過呢。
靠在元無咎的胸口上,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淡淡的藥香,準確來說是淡淡的沉木香。
聞著便令人心中安定。
她的手貼著元無咎的脖頸,她閉上眼,趁機開始探查。
下一刻,她猛睜開眼,全身戰栗,不過幾個呼吸間,竟起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了?”
“沒,沒事!”
元無咎將她抱出山洞,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但風卻輕柔舒適。
她看了眼黃綠相間的樹葉,咽了口口水,低聲詢問道:“師父,現在是什麼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