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嶽,蘇陽端坐於床上,毫不猶豫地吞下清鳴丹。
一股暖流流入腹中,蘇陽感覺自己耳通目明,平時晦澀的天地法則在此刻變得清晰明了。
不敢怠慢,蘇陽沉心入定,不知疲倦地感悟天地法則。
···
第二天一早,蘇陽就在王嶽的舉薦下,以客卿的身份加入了承天盟青州總舵。
此時青州總舵總副舵主失蹤,大小事宜都聽王嶽安排。
蘇陽想到總舵內的老弱病殘,內心五味雜陳。
進來了才知道,青州位於戰爭最前線,總舵內高手在戰爭中死的死傷的傷,他和王嶽是總舵內唯二的排麵了。
洪常姚五人前去臨近的齊州門派求援,卻在半路遭遇朝廷追殺。
王嶽覺得此事有蹊蹺,再加上這半年來朝廷對青州總舵的動向了如指掌,這才懷疑內部出了奸細。
“如今是被拖上了賊船,想走也走不脫了。”蘇陽欲哭無淚,本以為大樹底下好乘涼,沒想到樹葉都被人薅光了。
“蘇公子,天上有什麼東西嗎。”路過的洪常姚看著蘇陽站在廣場上舉目望天,感到疑惑。
“啊,不是,本公子正在思考救國大計,如何才能推翻朝廷,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蘇陽麵不紅心不跳。
“五品大高手就是厲害,撒起謊來麵不改色。”洪常姚噗嗤一笑,打趣道。
“先前你們去齊州求援的事,便不再繼續了?”蘇陽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當然要繼續,總舵內高手太少了,下次朝廷再攻過來,我們根本無法抵抗。”洪常姚一提到這個話題,滿麵愁容。
“隻不過下次不去齊州了,我們打算去北麵的涼州,涼州蒼蘭門門主,和總舵主莫逆之交,且路途崎嶇繁雜,不易被跟蹤,現在正忙著擬定出行人選呢。”
蘇陽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王嶽恐怕是想引蛇出洞。
“出事了!朝廷的人上門打擂來了!”有人在廣場高呼,聲音傳遍總舵,頓時嘈雜一片。
“什麼?!朝廷鷹犬如此囂張,真當我承天盟無人不成!”
“今日定讓他們有來無回!氣煞我也!”
幫眾們紛紛停下手裏的事,拎起武器朝著廣場趕去,口中叫罵聲不絕於耳。
蘇陽二人麵麵相覷,“朝廷上門打擂…?這事經常有嗎。”蘇陽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頭一次,此舉恐怕是為了削弱我承天盟的江湖聲望吧。”洪常姚有些遲疑,但找不出更好的解釋。
二人正欲前去一探究竟,蘇陽突然停住腳步,對洪常姚低聲吩咐了一句。
洪常姚聽罷有些不解,但蘇陽給予了肯定的眼神,不再猶豫,朝著相反方向奔去。
“承天盟以江湖正派自居,廣集武林好手。卻不行忠君愛國之事,反而割據一方,倒行逆施,荼毒百姓,陛下派我等前來打擂,以示朝廷威嚴,鼓舞百姓!”
蘇陽剛到門口,就瞧見一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人,站在廣場中央,聲嘶力竭地呐喊。
周圍擠滿了憤怒的承天盟成員,不停叫罵的同時還朝著廣場中央不斷扔著臭雞蛋,爛菜葉,甚至是多日未洗的襪子。
青袍官員身後站著一麵容普通,神情木訥的少年,身著灰色長袍,增添幾分陰冷。
那少年似老樹紮根,一動不動,但氣機鼓動,將穢物隔絕於外。
“蘇公子來了,快讓讓蘇公子。”有人認出了蘇陽,熱情地讓出位置,招呼著蘇陽。
蘇陽俠義心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已經傳遍總舵,無人不敬佩其為人。
“呸!他們說打擂就打?我看咱們一起上,將他們狗頭掛在城門上,這才解恨!”那人憤憤不平道。
“這是陽謀啊,王護法不得不接了。”蘇陽搖了搖頭,江湖規矩,無論何人,打擂不接便是自毀聲望。
眾人心裏默然,贏了還好說,若是輸了,承天盟聲望必將受到影響,前來投靠的高手會更少。
“有何不可,此事我應下了。”王嶽在人群中緩緩走出,臉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