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藕斷絲連(1 / 2)

兩天後,神丐收到長安神針門的回信,信上提供了在洛陽的神針門弟子,總共隻有十二位,大部分都是習練針線縫紉之術的普通女子,隻有身份很特殊的一位才有天女散花。

“很奇怪,居然沒有特別指明那個身份特別的女弟子。”神丐眉頭擰成一團,神針門為什麼不指名道姓,以他跟神針門薛神針的關係,大可不必如此。不過神針門既然如此做為,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躊躇間,神丐將書信遞給龍清川,龍清川注意到一串名單中赫然有冰玉的名字。

樂凡首先跳了起來:“這個冰玉絕對有問題,她身上的香囊可能是長孫公子的。”

神丐疑惑不解:“樂凡姑娘,你如何確定冰玉身上的香囊,就一定是長孫瑜的香囊?這很重要!”

“至少長孫瑜的香囊不見了,我跟龍清川還特意去過他的書房,沒有找到那隻精致的香囊。”

神丐低頭默默想了想,對龍清川幾人說:“當時在酒席上,冰玉確實離過席,而且回來時還慌慌張張的,酒都灑了,所以這冰玉很值得懷疑。”

“冰玉離席有多久?”龍清川問。

“差不多兩刻時辰。”神丐皺著眉頭說,“犯案的時辰是足夠了,可犯案動機呢?”

“難道是替苟富貴消除情敵?”吳大財自己也尷尬地笑了笑,此時並不適合開玩笑。

“看來,我們少不了要麻煩下長孫雲,他是幸存者,也是目擊者。唉,可是他也太可憐了。”

長孫公子的僮仆長孫雲是唯一活著的人,他的大腿被歹人砍了一刀,臉上也輕微地受了傷,好在大夫給他臉上和腿上敷上祖傳的創傷膏藥,並包紮的嚴嚴實實。長孫雲的性命已無大礙,但是他的腿已無法完全康複,走路一瘸一拐的。

也許是心有餘悸,也許是遭遇了大變,失去了“名為主仆,實為手足”的長孫公子,長孫雲的性格變得極其孤僻——每天除了打點井水洗漱外,不再與外人交流、玩樂,他以前可是一個愛說話、見人三分笑的年輕人。

刺史府的人對長孫雲也比較體貼,逢此變故,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就連長孫刺史也派人相勸,等他身體恢複之後,重新安排新的職事給他,長孫刺史不會對他不管不問。

當神丐等人再次見到長孫雲之時,他整個人窩在床的一角發呆,眼角還掛著些許眼淚……出於禮貌,長孫雲還是勉強下了床,給四人讓了座,並口齒不清地說出當時的情況。

當時他奉刺史的吩咐尋找冰玉,一路找到了後堂的竹林,碰巧發現長孫公子與兩賊人搏鬥,盡管他及時加入幫忙,還是不敵那兩個歹人,後來長孫公子被歹人殺死,他長孫雲受了重傷,聞訊而來的兩名侍衛,也著了歹人的暗器。

“歹人長什麼模樣?”神丐輕聲問。

“看不清,他們都蒙著臉,看著有點像胡人。”長孫雲小聲應道。

“那你找到冰玉了嗎?或者,冰玉當時在竹林裏嗎?”龍清川又問。

“沒有找到她,她也不在竹林。”長孫雲說完後默默地轉過身。

龍清川還想再一次確認,被神丐伸手攔住了,他不忍再打攪長孫雲,便軟言安慰長孫雲安心養傷,長孫刺史還有馬司馬都很關心他,馬司馬還要給他說媒了。

長孫雲苦笑一聲,他很感謝刺史和司馬的關心,可司馬給他介紹絲綢鋪的女兒,原本倒是很般配,可如今他身有殘疾,早配不上人家了,請馬司馬幫忙回絕人家的好意。

神丐一聲長歎,這種難以言說的苦悶憂愁,讓他難以暢懷。

翌日,冰玉去苟富貴產業下的一家“絲韻錦繡”的絲綢店查賬,絲綢店內布置得雅致大方,光滑亮麗的絲綢整齊地陳列在櫃台上。龍清川和樂凡正在店內挑選絲綢,一不小心與查賬的冰玉“偶遇”。

樂凡瞧見冰玉身上的衣裳光彩絢麗,趨步上前與那冰玉套近乎:“不愧是苟大財主的侍妾,這身上的衣裳可好看的很,難怪阿姐被稱為江湖第一冰美人。”樂凡邊說邊用手撫摸她的衣裳,那絲綢如流水輕輕在指尖滑過,果真是細膩柔滑。

冰玉沉著臉問:“江湖第一冰美人,難道是靠這身衣裳換來的嗎?”

樂凡輕輕搖手:“不是,絕對不是,阿姐即使穿上粗麻布也是江湖第一美人。”樂凡殷勤地出言讚歎冰玉,雙手上下前後不斷撫摸著冰玉身上那件絲綢衣裳。

爾後她又恭維冰玉:“幸好阿姐嫁人了,否則天下男子非得踏破洛陽城,隻求一阿姐的絕世芳容。”

冰玉被樂凡逗笑了:“龍清川是不是經常這樣誇你?”樂凡展顏輕笑,算是默認了。冰玉又提醒樂凡:“寧信母豬上樹,也別信男人的那張嘴。”

兩人閑聊片刻後,冰玉感覺上身發癢難耐,樂凡便陪她走入內室,和她的侍女一起將她身上的長裙解開,樂凡還在旁笑嘻嘻地幫她撓癢癢,當然也看清了她身上那隻裝有美人香的香囊——冰玉身上的香囊跟長孫瑜的香囊一模一樣,上麵也繡有一個“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