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虎跳入河中後,刺史許遠趕緊安排手下官兵下河追擊,被雲依依及時阻攔住。許遠疑惑地不解,他對江中虎恨之入骨,如不抓住當眾審判,恐難泄他和眾官員心頭之火。
當然,雲依依自有她的理由,她開口輕聲說道:“許刺史,各位豪傑,這條河是巨鯨幫的一條內河,與外麵隔絕,隻要刺史派人沿河岸守好,江中虎斷定逃不出去。”
刺史許遠聽後默默點頭,然後安排手下官兵多點火把,將河麵照的晝如白夜,官兵五人為一組不間斷地巡視河麵。河邊有一座觀景亭,南霽雲躍上亭子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河麵的動靜。
龍清川捂住嘴,笑道:“有南霽雲的弓箭,那江中虎有三頭六臂也不敢露頭,估計要活活憋死在河裏了。”
吳大財罵道:“活該,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
一刻時辰瞬間即逝,那江中虎竟然還沒露出水麵,眾豪傑漸漸感覺不對頭,巨鯨幫是在水上討生活,幫主江中虎水性好是出了名的,但也不至於這麼久不露麵!
龍清川觀察到此條河流地勢較低,而巨鯨幫的建築層巒疊嶂,均是依山而建,尤其是緊挨河流的藏寶樓由古墓改造,有兩層是埋在地底下。
龍清川臉色一怔,突然問雲依依:“藏寶樓是不是有第二個入口?”
眾人奇怪,龍清川為何不分場合提出此問題了?但神丐等人知他頭腦睿智,心思敏捷,他提出此問題必然有其深意。
“第二個入口?這是江中虎酒醉後無意中所說,”雲依依輕輕搖搖頭,“我們也經常跟江中虎進入藏寶樓,從沒見過所謂的第二個入口!”
但俗話說,酒後露真言,也許這藏寶樓真有第二個入口。
龍清川快速思索後,疾速說道:“我有個大膽猜想,有沒有可能藏寶樓的第二個入口在水下?如果在藏寶樓最底層挖一條連通到這條河的暗道,你們想想,這整條河是不是就成了第二個入口?”
雲依依低頭思付片刻,臉色大變,急忙說:“還真是!藏寶樓的地下二層有個不大不小的水坑,我一直奇怪什麼原因?現在想來,這個水坑下麵有可能是連通到外麵河流的暗道。如真是這樣,那就是藏寶樓的第二個入口,是從河裏潛入,那江中虎有可能通過這第二個入口,進入藏寶樓躲避。”
眾人扼腕歎息,這江中虎生得五大三粗,怎能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考慮到江中虎已經被南霽雲射傷,且藏寶樓內機關重重,為了避免誤傷眾人,雲依依隻帶領龍清川、吳大財兩人潛入追捕江中虎,許遠另派了十個兵丁把守住藏寶樓入口,其他人員散開繼續巡查河麵。
神丐心中擔心,拉住三人再三交代:“如藏寶樓內情況不明,你們要及時退出,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要知來日方長!”
吳大財咧嘴輕笑,代表幾人胡亂答應一聲,神丐看出他心中根本不以為然,默默歎氣不再言語。樂凡在旁也再三叮囑龍、吳,藏寶樓內機關重重,要學達奚盈盈惜命愛身,不要強自己所難。
龍、吳兩人帶上兵器裝備,龍清川還要了一把粗麻繩,兩人手持火把在雲依依的帶領下進入藏寶樓。
三人依次排開,雲依依在前,龍清川居中,吳大財墊後。雲依依讓龍清川緊跟自己的步伐,以免誤觸機關喪失性命。龍清川與她靠得太近,已聞到她身上陣陣的幽香,龍清川臉微微一紅,頗感不好意思,便有意跟雲依依保持幾步的距離。
雲依依停住抓住龍清川的手,嚴肅勸告:“不是跟你開玩笑,古墓裏本來就有很多機關,我們哪怕一個台階踩錯了,都有可能命喪於此。“
龍清川微微緊張,額頭出汗,雲依依似嗔似怨,幽幽地問龍清川:“你握住樂凡的手時,是不是也這樣出汗?”龍清川尷尬地傻笑幾聲,化解了一絲絲尷尬。
吳大財緊跟在龍清川身後,他們兩人的神情、言語均逃不過他的耳目。他在後麵扯著嗓子大喊:“龍清川你這個登徒子,此時此刻還有心情談情說愛?小心我上去後添油加醋告訴樂凡。哈哈……看你龍小子怎麼抵賴,估計這下有好戲看了!”
龍清川說:“你幹脆在我身後給一刀吧,省得你落井下石,陷害無辜?”
吳大財樂道:“除非你每天給我一壺美酒,我的要求也不算太高,洞天聖酒就算了,吳大財沒那個福氣消受,那就瓊花酒吧。”
雲依依怔在原地,雙眼瞪了他們倆一眼,說道:“你們要不要再大點聲,將那江中虎嚇跑?”兩人趕忙捂嘴不言,躡手躡腳地跟在雲依依身後。
半炷香後,三人下到了藏寶樓地下二層,果然找到了雲依依所說的那個水坑,水坑旁還有一大攤水跡。
龍清川將火把遞給雲依依,將腰間佩劍綁在粗麻繩上,慢慢從水坑口沉入佩劍……一直到十丈長的麻繩全部浸入水中,龍清川三人已然確定水坑頗有深度,於是斷定這下麵必然連接著暗道。
龍清川指著水坑旁的水跡,對吳大財說:“江中虎必然是從河下麵的暗道潛入,然後從此坑進入藏寶樓,他此刻肯定已經躲起療傷,我跟吳大財分開尋找,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