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俳優雜耍(1 / 3)

在洛陽城內的長孫刺史同樣焦頭爛額!他將洛陽的府衙臨時遷至刺史府,以方便各部門的聯絡和辦事。

洛陽城頭激戰正酣,長孫瑜帶領州郡的五百精銳正在城牆上與叛軍苦鬥。剩下的部分人馬,再加上洛陽府衙各部門的衙役,總共也就五百餘人,他們要麼在看守儲存物資的府庫,要麼在組織忠義的百姓運送糧草、兵器,以及燒水煮飯、救助傷員。

更讓長孫刺史痛苦不堪的是,他們在調度糧草、運輸軍用物資時,均受到不明江湖人士的騷擾、破壞,軍用物資很難順利地運送至洛陽城頭。

剛剛來報,糧倉被不明來曆的賊人襲擊,糧食被燒了一小半,倉頭正在動員周圍的百姓滅火;而轉運倉也不太平,許多賊人正在有組織、有規模的打劫。

洛陽的幾個大牢同樣混亂不堪,因為被抽調了很多精幹士卒,幾個被判死刑的罪犯領頭作亂,要不是牢頭當機立斷,斬殺為首作亂之人,恐怕已經形成暴動了。

洛陽城內那些雞鳴狗盜之徒也不甘示弱,趁著朝廷無暇顧及之時,在城內到處打家劫舍,甚至還有一些往日比較老實的平頭百姓,竟然也在渾水摸魚、乘機作亂……

洛陽城外憂內患,已經完全失控了!

長孫刺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他已無計可施,隻能瞪著眼幹著急。

他的心裏相當苦悶:國難當頭,有人願舍生忘死,保家衛國;而有些愚昧的百姓,不能添磚加瓦也就算了,反倒順風點火、趁機作亂——如果洛陽城破了,難道他們就能善終?

可惜長孫瑾的這一片苦心,又有幾個隨大流作亂、趁機發泄內心不滿的百姓能夠理解?

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卒蹣跚地衝進刺史府,拚盡全力地喊道:“長孫刺史……押送箭矢的車隊遭到幾十名賊人襲擊,對方的實力非常強大,我們兄弟已經抵擋不住。”

如今這亂糟糟的局勢,沒人雪中送炭,隻會趁你病、要你命!

長孫瑾無奈地閉上眼睛,這些賊人哪來這麼強大的勢力,他們就跟耗子似的無處不在,一窩接著一窩得持續攻擊。

長孫刺史手上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他隻剩下守衛刺史府的幾十名侍衛了,如若把他們也派出去,賊人很可能會將刺史府,以及洛陽的官員一鍋端了。

長孫瑾麵有難色地找到神丐,心裏正盤算著怎麼開口,可神丐已然了解他的心思,直接說:“於公,上陣殺賊,保國安民,是我們俠義之士份內之事;於私,我們二十餘年的交情,難道華某人會看著你坐以待斃?”

兩人心意彼此相通,長孫瑾感激地凝視著神丐,還有什麼能抵得上他跟神丐二十年的友情了?

長孫瑾輕輕歎一口氣:“長話短說,朝廷儲存在道德坊的箭矢,在運往上東門城頭的途中,遭遇賊人有組織地襲擊。如今軍隊已經全部上了城樓,不會有多餘的人手支援我們,而城上的官軍又等著這批箭矢用,哎,現在我們勢單力孤,無力抵抗啊。”

神丐先是不言而笑,痛痛快快地將葫蘆裏的酒喝完,放聲大笑,爾後便招呼龍清川、吳大財一起前行。

那樂凡竟然也要跟著同去,她甚至威脅龍清川等人,如果不帶上她一起隨行,她會單獨行動。萬般無奈之下,龍清川和神丐才勉強同意她隨行,龍清川千方百計找來一套合適的鎧甲給她披掛上,心裏才稍微寬慰些。

在短暫的準備後,兩人一匹馬,四人帶上兵器快速趕往道德坊。

這批箭矢分裝了五個大車運送,護送的領頭是司兵參軍趙二牛,此人手持一柄宣花大斧子,正指揮存活的十餘人與賊人拚死抵抗。

龍清川留心到這批賊人中,竟然混雜著一些洛陽城的平民百姓,官軍似乎並沒有對他們下死手,而他們卻仗著官軍的手下留情,反倒更加肆意妄為。

賊人正組織百姓往無人防守的大車上堆積火具,看樣子他們是要燒掉這批弓箭。

龍清川在馬上瞧得真切,快速張弓搭箭,那箭“嗖”的一聲疾速而去,準確射中手持火把的一個賊人,那賊人應聲而倒。接著,他又快速拉弓射箭,專射那些在後指手畫腳、吆三喝四的賊人,他們大概率是賊人的小頭目。

神丐從疾馳的馬上飛躍而下,猛地紮入人群中。他天生神力,拳勁剛硬有力,無堅不摧,故而江湖人送雅號“鐵拳神丐”。神丐所到之處猶如虎入羊群,他確是神勇無敵,雙拳連連擊出,中拳者非死即傷,眨眼間,賊人陸陸續續倒下十幾人,直到此刻他們才大夢初醒。

吳大財的兵器是镔鐵棍,他縱身躍上大車,揮舞著手上的镔鐵棍,照著大車上的賊人就是一棒,他們要麼腦袋被宣花,要麼屁股被打爛,同樣是非死即傷……

樂凡師承公孫大娘,她劍術精湛、劍法高妙,雖說不上是絕頂的高手,但對付幾個普通殺手還是卓卓有餘。她專挑那些拿火把的賊人,誰要是敢放火燒車,就是跟她樂凡過不去。

隨著神丐幾人加入了戰鬥,瞬間扭轉了場麵上的局勢,剩餘的賊人快速集中一起,他們左顧右盼,惶惶恐如喪家犬,不知是戰是退?原來,他們中發號施令之人盡數被龍清川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