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雜亂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疾,小頭目手一揮,大聲吩咐:“有情況,分散埋伏。”他話音未落,一支利箭從暗處飛出,不偏不倚正好射穿他的腹部,小頭目兩眼一翻,倒地而亡。
於此同時,隱蔽在暗處的神丐搶先一步殺入,他身穿勁裝,手持兩把短刃,當然,身後還掛著兩個從不離身的酒葫蘆。
神丐所到之處,如野風吹草齏般勢不可擋,殺手們接二連三地倒地哀嚎。神丐的武功太過於高強,殺手無人能擋。有幾個聰明的家夥,早早跑回去搬救兵了。
馬蹄聲已近,在吳大財的掩護下,趙參軍駕著兩匹馬拉著的馬車,快速衝進菜市口。長孫瑜瞅準了機會,奮力逃出殺手的包圍,背負著長孫瑾登上馬車。趙參軍嫻熟地駕著馬車,撞開阻攔在他們前麵的殺手,揚長而去。吳大財騎著馬護在他們的身後。
殺手們呐喊著追擊,但他們驚奇地發現,誰要是追得最快,跑到最前麵,總會被暗中一支無形的箭射中……於是,他們愣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們愣神的一瞬間,神丐悄然消失在暗夜中,按照原先的計劃,他迅速與龍清川和樂凡彙合。龍清川和樂凡均穿戴上叛軍的盔甲,兩人借助夜色以及殘存的木質建築,隱蔽在暗處伺機偷襲無影門的殺手。
樂凡將手上牽著的馬匹,分了一匹給神丐,說:“剛才不良人苟掌櫃派人來通報,得到消息的叛軍已經開始集結,不良人已經阻住了洛河上三座橋的通行,但至多隻能維持小半個時辰,所以我們要盡快撤離。”
神丐跳上馬,拽過酒葫蘆,忙裏偷閑地喝了幾大口,樂道:“沒問題,都是一些蝦兵蟹將,怕死鬼,行動比預想的要順利。”
龍清川機警地在屋頂戒備,他回過頭來對樂凡說:“按照計劃,你要跟著神丐前輩和吳大財先行撤離,我來斷後。”
樂凡噘著嘴,不樂意地擰了一下腰肢,撒嬌道:“前輩說行動比較順利,樂凡決定改變計劃,跟你龍清川一起,做你的左膀右臂。”
龍清川似乎有些生氣:“打仗非同兒戲,戰場局勢瞬間萬變,聽話——你給我留下一匹馬,然後跟著神丐前輩先撤。快!”
樂凡還想討價還價,被神丐嗬斥了一聲後,偷瞄了龍清川一眼,極不樂意地騎著馬跟著神丐離去。
龍清川仍舊躲在暗處掩護,由於他的箭法精準狠毒,殺手們沒有穿戴盔甲,故而他們也不敢向前猛衝猛打。
巡邏的叛軍們陸續得到警報,他們迅速地朝南市圍趕過來,可由於不良人假傳號令、從中搗亂,他們硬是稀裏糊塗地被誆騙到了洛陽城東北角的上東門,與趙參軍等人的方向背道而馳。
而趙參軍則駕著馬車快速奔離南市,吳大財舉著火把、騎著健馬一路護送,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辰內趕到尊賢坊,那裏有個不良人的秘密基地。
拉車的兩匹馬突然停止了奔跑,不管趙參軍怎麼嗬斥、鞭打,兩匹馬楞是呆在原地不行。吳大財胯下的馬也是原地抬蹄,他意識到不對勁,便大聲問道:“怎麼回事啊,這要命的節骨眼上,可不能尥蹶子啊。”
趙參軍急得六神無主,不管他怎麼抽打,那兩匹馬除了痛苦地嘶鳴,愣是不往前跑一步。
須臾後,暗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頭怪物,悄無聲息地擋在馬車前,吳大財下了馬,一手握緊镔鐵棍,一手舉著火把上前查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那頭怪物,竟然就是之前那個奇虎的怪人,此外,還有個小矮人緊挨著老虎而立,由於夜色太黑,他又太矮了,吳大財差點沒看到此人。
正常來說,馬在感受到老虎的時候,定會受到驚嚇和感到恐懼,便會不自覺地抬起前蹄,不斷地嘶鳴,不斷地掙脫韁繩的控製。
吳大財鬱悶道:“冤家路窄啊!我吳大財肚子餓的時候,四處找它不著。此刻我吳大財如過街老鼠,被人追著打,這家夥主動來找我了,可惜啊。”
長孫瑜從車廂內探出腦袋,盡管是在夜裏,他臉上的淚痕依稀清晰可見。長孫瑜也看到了眼前的老虎,他迅速拔出腰間橫刀,“唰”地一下跳下車:“你們先走,我來對付。”
吳大財沒好氣地輕輕將他推到一邊:“勇氣可嘉,可你得有實力啊。”
趙參軍從車廂內抽出他的宣花大斧子,將長孫瑜掩護到身後:“公子,長孫刺史不幸罹難,我們不想你再出個閃失。你先退下,讓我們來。”
趙參軍也不多言,吸了口氣鉚足了勁,舉起大斧便向那隻虎猛地劈去,那虎連同那怪人竟靈巧地躲過,導致趙參軍失手劈了個空,那宣花斧的力道竟將地麵劈了個大坑。
由於趙參軍掄斧的力道太猛,一時難以收回,他的後背露出了極大的破綻。怪人操控老虎躲閃過後,老虎甩開它的尾巴橫掃趙參軍的後背,那虎的尾巴就跟鞭子似的,強勁有力,趙參軍被虎尾巴掃過後,後背當即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