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奇門遁甲(2 / 2)

這個虎賁軍如此聰慧而又別出一格的建言,立即得到部分虎賁軍的支持,畢竟這伏龍嶺確實太大了,而“法寶”的數量當真有限,總不會麵麵俱到。但如果他們自己成了汙穢之物,又有哪個不長眼的邪東西敢找麻煩了?

說幹就幹!

一隊五十人的虎賁軍自告奮勇,以身試法,在其他士卒吆三喝四的鼓勵下,他們將“寶物”從頭淋到了腳……然後捏著鼻子宣誓,他們非要將崤山寨的匪徒碎屍萬段,然後扔到茅坑裏去,讓這些匪徒也嚐嚐“寶物”的滋味。

這隊自信滿滿且裝備奇特的虎賁軍,在“寶物”的加持下,披堅執銳,一馬當先,疾速殺入伏龍嶺,此時此刻——唯有勝利才能洗刷他們的恥辱,也唯有勝利,才能證明他們不是傻子!

但傻子終究是傻子——不是因為別人說他是傻子,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傻子。

當這隊虎賁軍從伏龍嶺抱頭鼠竄、落荒而逃時,其他人不得不承認,天底下沒有比他們更傻的傻子了。

安慶恩斜著眼注視著剛退下來的虎賁軍,通常來說,他應該大發雷霆或者暴跳如雷,但此刻他卻壓住了肚子、捂住了嘴,盡力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畢竟,這種見不得人的糗事很傷士氣,也很傷麵子——傷他安慶恩的麵子。

安慶恩花了整整一天才平複了情緒,才勉強讓自己停止了譏笑,接著他開始了氣急敗壞的訓斥,為什麼他安慶恩的手下都是些草包了,看看人家安慶緒的手下,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他們攻城掠寨、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無所不會,無所不能。

安慶恩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實在是罵累了,也罵得詞窮了!

豁牙謀士好不容易將笑意轉變成恨意,他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說:“將軍,非是我等無能,實在是匪徒太過於狡猾。其實,鄙人早就想到了一條妙計,保管有用,隻是——哎,太過陰毒了些,鄙人乃是讀聖賢書之人,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安慶恩猛地竄起來,一把扯著謀士胸前的衣襟,急迫地喝道:“快說,什麼毒計,本將軍隻是被人嘲笑為豆腐將軍,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何況——越毒越能顯示本將軍的雄才大略,就像古代的那些梟雄那些,哼,無毒不丈夫嘛!”

豁牙謀士小心陪著笑臉,搖頭晃腦了一番,然後張口說:“多怪鄙人太過於仁義、仁慈,但為了將軍的千秋大業,鄙人小小的名聲又何足道哉了?”

“快說吧!”安慶恩將眉頭皺成了兩個疙瘩,然後不耐煩地催促道。

豁牙謀士“嘿嘿”奸笑兩聲:“匪徒中為首的有個叫鐵拳神丐的,此人跟鄙人一樣,仁慈、善良、富有同情心,但凡事有利必有弊,他的善心就是他的弱點。如果我們抓些老弱平民,要挾他們與我們一起攻打伏龍嶺……嗯,鄙人必然會事半功倍。”

豁牙謀士的諫言,簡單來說,就是抓一些平民百姓替虎賁軍探路,要死也是百姓們先死,他是在賭神丐等人於心不忍,故而主動撤掉伏龍嶺布下的邪術。

安慶恩哈喇子都笑了出來,張嘴狂呼道:“兵者,詭道也!這麼簡單而有效的詭計,本將軍怎麼就沒想到了,哈哈……你們快點去辦,三天後,我要崤山寨雞犬不留。”

安慶恩虎賁軍按兵不動,讓崤山寨的大寨主坐臥不安,不知這小子憋著什麼壞點子。而神丐等一眾俠士倒也沒閑著,每天都有那麼幾個不自量力的家夥,偷偷摸摸地從崤山寨的小道上爬上來,毫無疑問,這麼小毛賊哪裏是神丐他們的對手,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滅一雙,團夥來團夥滅……這也達到了龍清川當初的期望:與其一個個找賊人算賬,不如化被動為主動,讓他們主動上門送死。

三天後,虎賁軍押著一百多個男女老少山民,氣勢洶洶地殺入伏龍嶺,這一次,他們不達目的不罷休!

神丐憂心忡忡,這些偽燕叛軍以山民為盾牌,那麼之前所做的種種埋伏必然會傷及到無辜的山民,如若撤去所有的機關暗道,那麼崤山寨的地勢優勢將會蕩然無存。接下來,雙方將會麵對麵地直接交戰,可崤山寨的那些士卒,無論是武器裝備、戰術、武藝,都遠遠不會是虎賁軍的對手,甚而至於——虎賁軍將會對崤山寨形成一邊倒的屠殺。

大寨主眉頭緊皺,他的思慮與神丐不謀而合,崤山寨這五百多個寨民,大多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沒有經過合格的軍事訓練,武藝也很稀鬆平常,如若讓他們與叛軍的虎賁軍對砍,生還者估計十不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