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盧娜用她慣常的恍惚聲音問道,那雙大眼睛一直盯著費爾奇懷裏的洛麗絲夫人。
“我去晚了一步,沒有看見凶手。”弗蘭克低落地說。
“這樣啊……”盧娜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們現在準備幹什麼?”
“我先陪著費爾奇,把洛麗絲夫人送回去,”弗蘭克對盧娜說道,“你也可以回去了,那個凶手還沒抓著,城堡裏並不太平。”
“好吧,”盧娜走上前,拍了拍弗蘭克的肩膀,“放心吧,你朋友會回來的。”
她說完就走了,留下沉默的弗蘭克和費爾奇繼續往前。
二人從三樓走到二樓,又沿著門廳的大理石台階不停往下。晚宴結束了,原本熱鬧的禮堂現在空無一人,大廳裏唯一的聲響,就是二人的腳步聲。
弗蘭克走在費爾奇旁邊,確保如果費爾奇踏空,他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注意到,費爾奇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洛麗絲夫人身上,根本沒看腳下的路。
不過,他的擔憂終究還是多餘了。這一段路費爾奇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年,哪怕閉著眼睛他都能走回去。
就這樣,弗蘭克跟著費爾奇回到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還殘留著未消散的小魚幹的味道。
費爾奇將洛麗絲夫人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並拿出了一個軟墊,墊在它的身下。
弗蘭克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想笑就笑吧。”費爾奇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異常沙啞。
“你這話什麼意思?”弗蘭克奇怪地看著他。
“你剛剛不是已經聽到了嗎?”費爾奇的聲音陡然提高一截,帶著點自暴自棄的意味,“我是個啞炮!啞炮!”
“啞炮?”弗蘭克重複了一遍,然後以更大的聲音喊道,“啞炮是什麼鬼東西,我壓根沒聽說過!”
“我不會魔法——”費爾奇憤怒地咆哮道,接著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啞炮就是一個人生在巫師家庭,卻沒有一點魔法能力。我就連最簡單的魔咒也使不出來……”
他說完就沒有了動靜,像是一個被判死刑的罪犯癱倒在審判席上。弗蘭克一下子理解了,費爾奇為什麼從沒用過魔法。
辦公室裏沉默了幾秒鍾,弗蘭克接著開口了。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弗蘭克表情嚴肅地說。但費爾奇還是一動不動,就好像他和洛麗絲夫人一起石化了。
“我感覺……我可能也差不多是一個啞炮……”弗蘭克在費爾奇對麵坐下了,緩緩說道,“我可是全年級倒數第一,期末考試我就一門合格了……還不如高爾那蠢貨……”
費爾奇終於有了動靜,但還是那樣死氣沉沉,“不……我都聽說了……你這學期的魔咒課可不像上學期……你已經是個合格的巫師了……”
辦公室裏再次陷入死寂,弗蘭克看著費爾奇,又看了看僵硬的洛麗絲夫人,糾結了幾秒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木匣子。
“F**K!”他大罵一聲,肉疼地把木匣子扔向費爾奇,“接著!”
“什麼?”費爾奇手忙腳亂地接過匣子,不明白弗蘭克在搞什麼名堂。
“送你的,打開看看。”弗蘭克強迫自己把頭扭向一邊,免得等下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