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時間裏,弗蘭克一會兒大聲朗讀新的來信,一會兒按照洛哈特的指示給那些粉絲回信。
如果不是每寫完一封洛哈特都會仔細檢查,弗蘭克非得把每一個寄信的人狠狠罵上一遍。
就這樣,桌上的蠟燭越燒越短,弗蘭克伏在桌前,用那酸痛的手指寫下一個個單詞。
“尊敬——哦不,可愛的瑪麗安女士,”洛哈特坐在一旁,告訴弗蘭克該如何回信,“你知道的,那些年輕女孩都喜歡別人誇她可愛,哈哈——”
他說著說著,就自己笑了起來,好像自己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弗蘭克敷衍地笑了兩聲,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機械般拿起羽毛筆,接著寫了起來。
噢——該死,把洛哈特剛才那些胡言亂語給抄上去了,現在又得重新寫一遍。
突然,辦公室裏的光線暗了下來,桌上有幾根蠟燭熄滅了。
“上帝啊——我們這是待了多久?”洛哈特起身換了根蠟燭,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天哪,已經這麼晚了!我想今天的禁閉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
他誇張地捂住嘴巴,弗蘭克終於鬆了口氣——可算結束了。
臨走前,洛哈特還在不停絮絮叨叨,並一直在強調,自己被擊中是為了讓大家認清決鬥的危害,絕對不是沒躲開。
“你要知道,我可是能輕鬆躲過狼人的偷襲,那些小魔咒對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可你完全不像你書裏寫的那樣。”弗蘭克突然說道。
“什麼——怎麼會?當然啦,書裏——書裏還是經過了一點小小的加工,所以——所以才帶給你這種錯覺——”這句話打了洛哈特一個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然後尷尬地將弗蘭克推出辦公室。
很顯然,那些書絕對不止一點“小小”的加工,但弗蘭克現在隻想趕緊離開,說那句話也是希望能堵住洛哈特的嘴。
終於,禁閉結束了。弗蘭克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寢室,一把將霸占著枕頭的呆瓜扔到床尾。
被驚醒的呆瓜衝著他不停大叫,但他理都沒理,一頭栽倒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在這之後,弗蘭克又經曆了一次禁閉,還是一樣的讓人難以忍受。
他總感覺,洛哈特那草包每天的工作就是看信和回信,每次過去都有一大堆信等著他來讀——洛哈特似乎特別喜歡強迫弗蘭克誇他,第二次禁閉中,讀信的部分顯然比寫信多得多。
好在,隨著十二月的到來,距離聖誕假期也不遠了,痛苦的弗蘭克總算有了點盼頭。
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四,學校開始收集留校名單。弗蘭克並沒有在名單上簽字,但他知道,那份名單上肯定有他的名字。
看著收集名單的斯內普逐漸走遠,他歎了口氣,和其他二年級學生一起跟在了後麵——等下就是斯內普的魔藥課,在他看來,這門課的老師比洛哈特好不到哪裏去。
還是熟悉的地下教室,學生們排隊來到櫃子前領取材料,沒人注意到櫃子後隱藏著一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