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人正是司馬防,他心中雖然不情願把這些人給叫進來,畢竟是他們把自己的父親給嚇了一跳。
縱然他老爹罵他蠢貨,但那人是老爹,所以他罵罵也是無所謂,若是其他人罵他一句蠢貨試試看,他司馬防會分分鍾鍾教他如何做人。
“建公先生今日著實是叨擾了。”
身為他們這一行的人老大,荀顏率先站了出來,向著司馬防行了一個晚輩禮。
“嗯....我父親在大堂等著你們。”
心裏無論對於這一行人是有多麼的不爽,這司馬防的表麵功夫依舊是做的非常好,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瑕疵。
步騭看了一眼許褚,心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之前許褚的那一聲大吼,不要說是其他人了,就連他這個同伴也是被嚇了一跳,現在還未曾回過神來。
而且現在是大中午的,這元異公肯定是在午睡中,這一聲大吼則是直接把人給叫起來了,況且這已經不能說是叫了,而是直接把人給嚇醒來了。
如今依照元異公的年紀,很容易被嚇出什麼毛病來,這幸好沒有什麼事情,不然司馬防也不是這個樣子出來,而是派出家丁護衛,手中拿著刀槍過來講道理了。
但就算是如此,他們一行人依舊是把司馬家給得罪慘了,不過看荀顏的樣子好像跟一個沒事人一樣,依舊是有說有笑的跟司馬防在聊著。
到了大堂,荀顏讓步騭和許褚等人在外頭等著,畢竟剛才司馬防的話說的很清楚,這司馬儁請的人隻是荀顏一人,而不是荀顏一行人。
這一進入大堂,荀顏就看到一位老者坐在大堂中央,而在這位老者的麵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壇子酒,和一桌的佳肴。
見荀顏一步跨入大廳,這位老者就衝著荀顏微微的一笑,見到這一位老者,荀顏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位肯定就是司馬家的老祖宗司馬儁司馬元異。
“元異公!”
荀顏在這位老者麵前可不敢托大,就算勝了這位老者一局,又能如何,荀顏趕緊的行了一個晚輩禮。
“果然人如其名,神君果然有福氣,有了這麼一個孫兒,若是;老夫有這樣的福氣,讓老夫立即去見司馬家的列祖列宗也是願意。”
司馬儁的一番話,讓荀顏連連擺手說不敢,這位老者可以說自己的祖父荀淑,也就是他口中的神君同一時代的人,雖然這位老先生小了自己的祖父三十餘歲,但按照如今來說,自己的祖父早已經去世,能和這位媲美的也就是隻有居住在北海的康成公了。
所以從這位口中說出的話,縱然是讚賞的話,荀顏也是不敢接受。
當然現在這位老先生身邊也沒有什麼人,他的兒子、孫子和他最疼愛的那個孫兒,也都讓他那邊涼快去那邊了。
“小友謙虛了...”
這司馬儁一口說出小友二字,此二字一出,荀顏連連搖頭,說不敢稱的小友二字。
這兩個字分量卻是極重,重的連荀顏這樣無法無天的人都不敢承受。
雖然有些人會結成交忘年之交,但並不包括如同司馬儁這樣的長者。
古人最重輩分,若是荀顏和司馬儁稱兄道弟的話,那麼不僅僅是司馬防是他的晚輩,就連他的主公曹操也變成他的晚輩,就連他早已經死去的叔父荀爽荀慈明這輩分而是刷的一聲下降了一大截。
無論出於哪一個方麵,荀顏都不可能接受下這個稱呼,因為若是他接受下了,那麼將來他荀顏就將是被天下所恥笑的人。
“老夫失望了,老夫還未你荀子平會是不同的人。”
見狀,司馬儁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而荀顏則是先是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旋即正了正神色道。
“先生認為我荀子平是那種會被世俗所束縛的人嗎?若是這樣,元異公可是打錯特錯,而且是錯的離譜,在我眼裏,就算天下人唾罵、鄙夷我荀子平那又如何,我所做之事,何須他們的肯定,我所行之道,何須他們來辯論,我所做之事,隻需我來承認,我來辯論而已。”
荀顏的一番話,讓司馬儁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若真的如此荀子平所說的那樣,那麼此人還真的是自己平生見過最為有趣的人。
“那為何,難道你是認為老夫配不上和你荀子平做一個忘年之交嗎?”
見司馬儁麵上稍稍了一絲的怒色,荀顏無奈的笑了笑,隨後開口道:“元異公說笑了,子平就算再怎麼囂張,再怎麼恃才傲物,也萬萬不敢如此。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著屬於他最重要的東西,我想元異公心中也有吧。”
在這裏停頓了一下,荀顏抬頭看了一眼司馬儁,見司馬儁點了點頭,旋即繼續了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