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冰火之戰 第一章 青岡鎮(1 / 3)

卡斯特羅。公元前八世紀。

烈焰龍尖銳的聲音硬是把帝國的天空劃開了一道口子。海耶魚皮做成的靴子整齊擺在橡木柴的角落裏。一夜的海風把裹在窗子上的荒草吹的七零八落,隻剩那麼幾根枯草在窗沿擺動著,映襯著背後微亮的天空。

阿萊,別賴床了!

阿萊始終想不通為什麼這個自稱十七歲的少男為什麼擁有可以與布蘭妮小甜甜媲美的絕世美色,一邊很苦惱,一邊覺得秀色可餐。這個美男叫做白墨。白墨告訴他,珈溹,據說是這個古老帝國裏的一個代表低賤身份的姓氏,他們所處的階級叫做薩摩,即奴隸。但是對於在二十一世紀活過的他而言,對奴隸的概念也隻是停留在幾張簡單的曆史插圖及其幾段簡單的描述上。如今,回到一個被曆史也遺忘的神秘國度裏的一個月裏,從一個大學生轉換到茹毛飲血奴隸的身份,奴隸這個字眼布滿血淚,掙紮,痛苦。

太陽高懸在克林德雪山之巔,消融的雪水從四麵八方沿著蜿蜒的軌道彙聚成無數條小溪,最終融入流過大草原的潘斯特河裏。阿萊跟白墨把黑犀牛趕到山腳下,那些家夥就一股腦下奔向河裏。

昨晚我做了個夢。

夢到你們的世界了。

嗯。

對了,你還沒講過你們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白墨銜著一棵草,雙腳被冰涼溪水沒過。抬起頭望著阿萊,天真純真,這才是他應該有的表情。

我們的世界。

我們的世界。仿佛一切隻是在昨天,卻一下子又很遙遠。

阿萊閉上眼睛,眼前繁華街市,摩天大廈,夢一樣。

不想說就算了吧。他的眼睛閃過一絲慍氣。

阿萊從未來的幻象裏抽離,笑著望著他,問,你知道玻璃是什麼嗎?

他費力想想,搖頭,不知道。

阿萊說,你看你連玻璃都不知道,我給你怎麼解釋我來的那個世界啊,你的想像肯定與我的描述不同的。

哦,他說,那麼,你說,鳥人,你說你是從未來來的。

阿萊說,是。我的世界與你的相差兩千多年。

那麼你們那裏的人知道我們的世界嗎

因為自負,原以為書本上的一切就是對過去的還原,現在倒覺得,不,其實我們一點不了解你們的世界。因為從未經曆。

鳥人,你跟司迪恩好像啊。

司迪恩?

也是個奴隸,不過他已經好老了,三年前被放逐到西海岸了。

為什麼?

因為他在慶典大會上嘲笑地位最高的巫師。

哦,這樣啊,他還真牛逼。

牛逼?

哦——就是非常厲害的意思了。

其實,鳥人。

你就不能換個稱號麼?

鳥人不好麼?

這個,我還真沒辦法給你解釋,叫我名字算了。

哦,鳥人。不,阿萊,其實那個老頭跟你一樣,他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神馬!!!?他來自哪裏?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很多人都叫他瘋子,對了他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巫哲。

聽到巫哲,阿萊像是被石子擊中太陽穴,一時暈眩難抑。他暗暗想到。

巫哲?那不就是我麼?白墨口中的瘋老頭會是誰呢?他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還知道我也來到了這裏。

西海岸遠嗎?

什麼?你要去西海岸?那個地方是禁地,擅入者必死的。

喏,你都說了是禁地,那肯定是個鳥不拉屎的地兒。我怎麼……會去那個鬼地方。隻是好奇,也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叫西海岸的地方。

哦,他平躺在鋪滿陽光的草地上,河流像透明的帶子流過腳底。

鳥不拉屎?不,阿萊,你錯了。那裏其實就是個小型遠古鬥獸場。西海岸有一個名字,叫做燔犆,意為被詛咒的土地,幾十年來寸草不生,沒有糧食。所有的罪犯都被流放在這個地方,為了活下去互相殘殺,以彼此為食。其中以海耶岩龍,希臘蛇妖為兩派互相爭鬥。

那麼被流放的士兵奴隸呢?

大多都被吃了,就算活下來,也不成人樣。

不做任何反抗嗎?

沒用的,在西海岸被劃為流亡之地伊始,卡爾登三世下令召集十個巫師在周邊海域孤島下了咒,曾試圖逃亡的人都慘死海中,屍體飄在海裏,沒有海獸或魚群敢接近,就這樣慢慢被海水蝕透,腐爛。但是骨頭卻不會化掉,反而變成墨黑色,被不知名的力量扯回岸邊淺水域,與動物屍骨堆積在一起,有人說這是在警告其他反叛者,可是我覺得這應該更像是個古陣。

古陣?

嗯。我曾在一本敘述海耶族曆史的書上看到過一種古陣,需以白骨祭祀才能開啟。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有這種古陣的存在,各個帝國貴族也網羅國內巫師試圖開啟古陣,但沒人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