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俊傑走出酒店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他可不是來酒店開心的,而是做日結的。
沒錯,韋俊傑是日結大神。這幾年他都是靠做日結活過來的。他自己知道做日結不是長久之計,可惜沒辦法,性格如此。他也嚐試做過幾份穩定的工作,不過最後都堅持不下去,提桶跑路了。
昨晚的工作是幫忙洗油煙機,差不多十個小時,兩百塊。韋俊傑也不知道值不值,反正他工作時處於一種麻木狀態,別人叫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想太多。
衣服和褲子都有大片的油斑,顯得髒兮兮的,再加上他的油頭,他現在的樣子有點慘。不過韋俊傑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沒人會在意他。
先買幾個肉包子吃,確實是有點餓了。韋俊傑摸著肚子,走到路邊賣早餐的小車子旁,花幾塊錢買了四個肉包,邊吃邊回家。
說是家,其實是租出屋,但租出屋太拗口,還是叫家方便。
“年輕人,你今天的運道不錯啊。”
韋俊傑聽到旁邊有個老頭子朝他說話,但他並不理會。隻要在路上不理任何人,不好奇任何事,就不會被騙。他深知這一點。那些被騙的人都是因為停下腳步聽別人說話導致的。我是免騙體質,誰也別想騙我錢,主要是我沒錢。嗬嗬。韋俊傑心裏想著。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韋俊傑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路邊老頭。
“小夥子,我在跟你說話呢。”老頭子說道。
“你誰啊?!”韋俊傑感到莫名其妙。
“我是當代鬼穀子。”老頭子傲然說道。
“忽悠老祖?”韋俊傑脫口而出。
“年輕人啥說話呢,什麼忽悠老祖,我真是當代鬼穀子。”老頭子有些不滿道。
“我還是秦始皇呢,打錢。無語。”韋俊傑氣笑了。
“我有證據的,你看!”老頭子說著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裏麵的幹癟的胸膛,韋俊傑看去,隻見“鬼穀子”三個古樸的隸書大字刻在他的胸膛上,在字的旁邊還刻有一枚紅色的印章,上麵的字韋俊傑認不出。
“臥槽,這刺青挺有風格的啊。”韋俊傑覺得刺青刻得不錯,很有藝術感。
“什麼刺青!這是證明我身份的印記。年輕人不懂別瞎說。”老頭子教訓道。
“鬼穀子,你有事嗎?”韋俊傑笑著問。
老頭子放下衣服,正色說道:“你今天的運道不錯,被我看上了。剛才我見你走路,氣宇軒昂,龍行虎步,有人傑之風,所以想收你做入室弟子。”
“我靠,成語大師啊。什麼龍行虎步,老子幹了一個晚上的苦力,走路都不穩,還人傑之風,風你妹。忽悠老祖。”韋俊傑無語道。
“年輕人不要亂說話,你先坐下,我好好跟你說說。”老頭子拉著韋俊傑到他的攤子前,指著一個小凳子說道。
韋俊傑這時才發現老頭子是個算命的,地上擺著所有路邊算命大師都會擺的東西。他本能的反感,想開溜,但被老頭子拉住了。
“我不是騙子,就跟你說幾句話。況且你也沒錢讓我騙吧。”老頭子無奈說道。
誰說的,我可是剛到手兩百塊。韋俊傑心裏想著,但他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也罷,如果我命中當有此劫,躲是躲不過的,就看他搞什麼鬼。
韋俊傑在小凳子上坐好,一邊啃著包子一邊看著老頭。
老頭子見韋俊傑坐好後就放開抓住他的手,整理一下衣服,抬頭看向遠方的烏雲,說道:“世界形勢並不太平,風雲際會就在今朝。如今世道形勢嚴峻,我們鬼穀一脈必須早做打算。這次出山,我就是要找一個弟子,將鬼穀一脈傳承下去。”
不錯的開頭,可惜有點老套。韋俊傑心中評價,不過他沒有說出口,怕老頭子氣到吐血,碰瓷他,那就麻煩了。
“我在這裏已經觀察你幾天了,今天終於確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老頭子對著韋俊傑肯定地說道。
觀察大師?守株待兔?韋俊傑心裏想著。他知道那些算命的觀察力都很強,知道誰現在處境不好,混的極差,這樣的人才是他們的目標群體。可惜老頭子今天你遇到對手了,我就是不抱怨工作,不抱怨家庭,不抱怨收入,看你能怎麼辦。韋俊傑想好後就默不作聲,一心吃著自己的包子。
老頭子見韋俊傑不說話,又肯定說道:“年輕人,你是天選之子啊!”
“所以呢?”韋俊傑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所以我決定收你為我們鬼穀一脈第二百五十代入室弟子。”老頭子莊重說道。
“二百五?!!”韋俊傑氣的差點站起來。
“純屬巧合,絕對巧合。我發誓。”老頭子趕忙安撫韋俊傑。
“還有嗎?”韋俊傑覺得困了,想早點回去睡覺,畢竟累了一晚。
“你可能聽說過,孔子收學生,也會收幾斤肉作為禮物。我收你做弟子,隻需要你交兩百塊錢。”
“暴露了,你暴露了。”韋俊傑指著老頭子笑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鬼穀一脈的規矩,不能違背。”老頭子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