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身上有一萬八,不顧大堂哥的反對,楊武軍叫了一輛出租車。
“咋不坐公交呢?”
這是大堂哥第一次坐出租。
上車後東摸摸西瞅瞅,一副我咋恁稀罕這車的表情。
“我們第一次來首都,誰知道坐哪輛公交?坐錯了更是麻煩事。司機同誌,您說對不對?”
楊武軍說著,轉頭和司機攀談起來。
司機對於楊武軍坐出租讓他掙錢的行為表示一萬分的讚同。
仿佛沒看到楊武軍和楊波那一身破爛衣服,睜著眼睛說瞎話。
“就是,您二位這身份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天生就是坐出租車的命。”司機賣力吹捧。
楊武軍被司機逗得哈哈大笑。
下了出租車,就是學校大門口。
扛著行李進了校園。
直奔宿舍。
他提前半個月來到學校,宿舍裏空無一人。
隻有六張空床板。
楊武軍直接占據門邊上鋪的位置。
門邊的上下鋪屬於宿舍裏位置最不好的。
楊武軍想到前世因為床鋪的事情同宿舍的幾個人還起了一點小小的爭執。
幹脆選了一個最不好的位置。
楊武軍領著大堂哥在學校裏參觀。
來都來了,不借機參觀一下,那可真是白來重點大學一趟。
以後想來參觀的時候,還得提前寫申請。
參觀後,兄弟倆去把錢存在學校裏的銀行中,又找個電話亭給家裏打了平安電話。
然後,兄弟倆就蹲在學校外的公交站牌處看著低低矮矮參差不齊的樓房說起了關於未來的打算。
這時代的首都可不是二十年後的首都。
整體基建還不如以後的二線城市。
一條馬路走到頭,隻能看到高高的圍牆。
而不像後世那樣,除了政府機構高宅大院文物古跡之外哪哪都是門麵房。
大堂哥摸著口袋裏的錢,一臉的不自然:“我隻帶了一百塊錢,想在首都找個活兒幹。”
大伯家有三個兒子,大堂哥守家養老。
另兩個就是海闊天空的隨便飛。
大伯家的二兒子名叫楊濤。
二堂哥楊濤初中畢業後沒考高中,十三歲時就跟著一個親戚出外打工。
這些年吃盡了苦,卻也攢了上萬塊錢。
宅基地蓋起房子,準備娶媳婦。
楊波這個守家養老的哥哥,卻除了種地什麼都不會。
所以楊波這次才會送楊武軍進京。
也是想借機進京找點活幹,掙點錢。
將來好娶媳婦。
“窮有什麼丟人的?朱元璋不比你更窮?不照樣是開局一個碗,裝備全靠砍,最終闖出了一個煌煌大明?”
“你比朱元璋的起點更高,不說建個國,怎麼著也得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吧?”
“……”楊波倒抽一口涼氣。
自己的天下?
你打算讓我造反咋地?
楊忽悠繼續往下說。
一臉的老謀深算。
“我這次進京帶了一萬八,先給你找個活幹著,然後我去申請專利。”
“等我軍訓結束後,你就過來幫我。具體怎麼做,我回頭給你寫個章程,你照著做就行。”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走,我先去幫你找工地的活。”
楊武軍站起身。
楊波繼續蹲著,還沉浸於楊武軍把他和朱元璋相提並論的震驚中。
“站起來啊!公交來了。”
“啊?哦。”
……
楊武軍領著大堂哥去了一個建築工地,找到一個小工頭,遞了支煙過去。
“老板,你們招工嗎?”
小工頭接過煙,別在耳朵上:“不招。”
楊武軍笑盈盈的,先介紹他的身份,然後說起大堂哥。
“我高低要在首都待四年,等於說這四年我哥都是有保人的,出了事你隨時可以去大學找我。”
小工頭沒想到楊武軍是個大學生,倒是有些敬佩。
又瞄了一眼楊波的體格:“一天20。”
聽到一天20,楊波下意識的就想點頭。
他隻有五畝地,除去化肥種子農藥請農機收割,一畝地一年也就是三五百塊錢的收入,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還要倒欠。
弟弟跟著一個親戚在建築隊,一個月三百多。
六百不少了,頂他一畝地將近兩年的收入。